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和那未曾谋面的分析员成为了一样无畏向前的存在。
那个人会是月拂吗?陆允心想着,转眼看到月拂不停挠着手腕,“怎么了?”
“痒。”月拂不仅手腕痒,耳朵也痒。
其他人围着办公桌吃着月拂大伯母从京州带过来的糕点,戚小虎嘴里包着甜糯糯的豆沙,含糊不清地问:“月拂你是不是吃了过敏的东西?”
管博刚咬了一口荷花酥,一嘴的渣渣,边说边掉:“月拂什么也没吃啊。”
“我看看。”陆允凑过去,撸起月拂的袖子,雪白手臂被挠出一道一道红印子,她蹙眉问:“看着是像过敏。”
月拂用肩膀去蹭耳朵,立马又红了一片。
“耳朵也痒?”陆允问。
月拂点了点头,陆允仔细瞧着,耳朵上比手腕上要严重一点,摸上去有细细突起,“看着像是湿疹,之前过敏也长湿疹吗?”
月拂想了想她已经很久没有过敏了。
陆允问她:“中午吃什么了?”
“就冯姐做的饭。”月拂淡定坐下,说:“可能最近事太多,也可能是脏东西过敏,没事,我买个过敏药就好了。”
陆允把自己手机递过去,“用我手机买。”
另外几只吃东西的鹌鹑默默转过了头。
月拂手机上买药的间隙,谢尧上来了,他看了月拂一眼,坐在了离她最远的位置上,庄霖热情道:“谢副支,月拂带回来的这个糕点不错,尝尝。”说着还把盒子推了推。
谢尧看向月拂,这我能吃?
然而月拂压根没瞧他,于是他伸手抓了一个。
胡咏把整理好的笔录给了月拂,会议正式开始。
陆允朗声道:“我们先简单梳理下丁岩在审讯室交代的情况,完整还原丁岩的犯罪经过。”
“丁岩八年前和女朋友弘珠在偷渡贩子的帮助下搭乘出口商船出海,这位偷渡贩子的身份还待核实,两人成功在异国入境,差不过干了三个月的苦力,经人介绍弘珠加入非法卖|淫组织,她是如何加入的,他们两人各执一词。”陆允看向末尾的谢尧,“谢副支,我们是否需要再找弘珠对一遍证词?”
谢尧说:“要的,弘珠和丁岩两个都不老实,他们各自交代出的内容,经不起细节推敲,我已经安排人去监狱二次提审了。”
“那我们暂时先略过弘珠和丁岩在国外那段时间的经历,等有足够可靠的口供再做补充。”看其他人没意见,陆允继续说:“丁岩在回国后,和张鑫达成合作,据他供述,弘珠不知道从哪谈来了一条合作的航线,张鑫在国内骗到的受害者多是由这条航线出去的。”
“一条航线上运行的公司太多了,他有说是哪家公司吗?”月拂划拉手机买药听的很认真。
陆允知道月拂之前参加过任务,便直接问了,“区仁远贸有印象吗?”
月拂吧嗒放下手机,看了向陆允,然后又转向谢尧,说:“区仁还活着?”
什么意思?难道这家公司该死了不成?
在场只有谢尧知道月拂的问题有多尖锐,当年任务失败后,月拂连后面的收尾调查也没参加,一个人背起书包当学生去了,他说:“区仁查过了,毕竟是大公司,有人要是想钻空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处理了两个利用职务之便跑私单的负责人。”
月拂一脸你们就只有这么点能耐的表情,谢尧看见了,扶额道:“后期核实过了,他们在海外有个虚拟加密货币的交易账号,钱也确实在账户里。”
“这里面的水分不比大西洋少。”月拂嘲讽说,“漫到你们脑子里了?”
“”谢尧不敢接话,月拂还在X小组的时候,谢尧就不敢招惹她,连那些意识不到自己嘴欠的同事都不敢惹她,哪怕现在自己是月拂领导的领导,他也还是怂。
陆允说:“我查过了区仁远贸,这家公司现在还是运营,对外的出口贸易一直没停过,前两年因为小件运输免关税的政策还盈利不少。”
月拂怼完谢尧不打算继续延续这个话题,把注意力又放到了手机上,认真听着,只要陆允一说话她就是乖巧的好好学生样。
“丁岩还交代自从区仁远贸的海上航线被打击后,他和张鑫的合作转为国内,但是国内买家没有国外买家出手阔绰,胆子也不够大,偶尔才会有大客户在平台上联系张鑫,但是走陆路偷渡的成本太高,风险也大,丁岩一个人负责带人出境很容易被发现,渐渐地张鑫的合作也少了,张鑫看他没收入,就介绍他使用平台接单。刚开始丁岩没指望上面有人能找他,本来是打算联系弘珠,看看在国外还有没有他能做的事,结果弘珠告诉他国外也在严查,让他暂时待在国内,注意隐藏好身份,他没得选,靠之前买房剩下的存款和弘珠时不时给他的救济,丁岩才在国内稳定下来,几个城市来回漂泊。”
月拂把选好的药给陆允,又开始挠手腕,“他们使用的平台是不是类似线上的人口黑市。”
“人口黑市?”陆允疑惑地接过手机输入支付密码。
谢尧回答道:“很像,不过我觉得更像是暗网一样的存在,使用不留痕迹,还有严格的登陆验证,对交易双方进行身份保密。”
“不对吧,”月拂指出道:“如果是对交易双方的身份保密,丁岩为什么能精准收到杀死张鑫的任务?”
月拂迅速翻了翻手里的口供,“而且,丁岩是在张鑫已经入住山顶民宿之后才收到的任务,这不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