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连正常的问话进行不下去,询问不得不终止。
“徐竞就交代了这些?”陆允问。
“没别的了,徐竞还把自己当成团队中的一份子,自认为他比张鑫的同村兄弟知道的更多,哪里能想到张鑫谁都防着,资源紧紧攥自己手里。”庄霖仰头灌了一口咖啡,苦得他直咂嘴,“月拂,这苦了吧唧的东西,你怎么能当水喝。”
话题中心的人上午搞了两杯意式浓缩,下午又给办公室一人一杯美式,她喵悄瞥了领导一眼,见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从善如流道:“庄副,是你说不加糖的。”
“我哪知道这东西不加糖这么苦,还不如喝中药呢。”庄霖起身准备给自己投两块方糖进去。
“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只能把调查突破口放丁岩身上。”陆允端着杯子走到月拂旁边,拿起她的杯子往自己杯子里倒咖啡。
月拂:“”一天到晚光盯着我是吧。
“那家伙跟锯了嘴一样,他肯交代?”庄霖往杯子里加了第三块方糖。
“他们这伙人之所以会犯罪是因为有利可图,”陆允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确实苦了吧唧的,这玩意忒难喝,她放下杯子在月拂旁边,又不妥地拿走,问胡咏:“老胡,上午有结果了没?”
“还没呢,房东儿子说下班回家找。”胡咏说:“我告诉他,他爹那套房子没过户,他还不信。”
“真要是证明了那套房子是丁岩用不正当牟利赃款买的房子,会怎么样?”月拂问。
“首先,他们有协议拿协议,没协议就走正规流程来证明房子最后的归属。”陆允说:“至于其他纠纷,那是双方要解决的,不归我管。”
“房东是突发脑溢血走的,生前很多事没来得及交代,他儿子只知道他爸的房子确实卖了,用卖房子的钱给他们夫妻添置了现在的婚房。”庄霖心满意足加够了方糖,甜滋滋说:“他爸去世后,家里按传统把生前的东西都烧了,我倾向于协议一并也烧了。”
丁岩要证明他家人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是他买的才行。
“队长,你这招有够损的。”月拂在后面说。
陆允斜倚在月拂的办公桌前,月拂没来之前,她很少在外面以闲聊的方式展开案情讨论,如今她的办公室几乎只有月拂不在的时候她才会在里面待着。这种因为某人而改变的节奏,陆允认为还是不错的,毕竟时刻能看到想看的人,没什么不好。
“你不怕丁岩的家属到时候找你来闹?”
“教子无方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么多受害者的冤屈她们又能找谁闹。”陆允在审讯室听过各式各样的犯罪嫌疑人痛哭流涕的人生故事,犯罪就是犯罪,不需要那么多苦情铺垫,“丁岩哪怕是天下第一大孝子也不能掩盖他犯罪违法的事实,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一方,他父母没教好自然要面对”
陆允突然顿住,月拂垂着眼睫面色不动浏览电脑网页,注意到陆允的视线,她抬头问:“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教出丁岩这样的儿子,只能说命不好。”陆允快速结束话题。
“话不能太绝对,丁磊和丁岩是亲兄弟,亲兄弟一样的教育,怎么丁磊循规蹈矩,”月拂淡然道:“有时候人的选择和家庭没有绝对关系,父母或许有觉察不及时,归根结底还是个人选择的问题。”
“嗯,你说的很对。”陆允附和。
庄霖狠狠被喂了一把狗粮,领导绝对是在家滑跪的妻管严,地位可能还不如自己!
下班前月拂敲响了陆允办公室的门。
“进。”
月拂反手把门带上,陆允在研究网上能找到的关于吴穹的报道,以及他的公司架构,属实不是她擅长的,因此进度缓慢。
“怎么?”陆允刚好停下歇会被大量信息充斥满胀的脑子,起身来到月拂面前拉起小手。
“我今天回奶奶家。”月拂通知说。
“不前两天才回?”陆允握着凉丝丝的手,大拇指指腹在柔软细腻的指关节上打着转。
“奶奶这次体检有项指标不太正常,人不太舒服,”月拂难得在脸上表现出一点挫败,“贺祯知道也没告诉我,奶奶不让她说,本来昨天也要回去的。”
难怪月照说这段时间会在方陵,原来是家里老太太病了,陆允表示理解,“昨天你特意在家等我?”
月拂点头,“我想着你白天肯定是不痛快的。”
陆允有些无可奈何,月拂简直是住她心里的小机灵鬼,自己在想什么,情绪哪里不对,她统统能察觉,“你打车回去?”
“不用,姐姐派司机来接我,约的六点。”
“刚好回家赶晚饭。”陆允亲昵的掐了下月拂的脸颊,“回家多吃点,我给你发个红包,替我给奶奶买点水果慰问。”
月拂立马掏出手机,眉尾下压,嘴角画出一个舒服鬼精的笑容,“现在发。”
陆允乐了,独守空房的失落顿时乌云转晴,大方转了一千块过去,月拂状若夸张,“哇,好多,买水果剩下的我能偷偷昧了吗?”
“你都要偷偷了,完全没必要告知我。”陆允笑着刮了下月拂挺翘的鼻梁,她们的关系在昨晚之后,不知不觉好像近了一些,肢体自发的动作水到渠成的恰当,没有半分刻意。
月拂在回去的路上买了几样精品水果,司机送她到家的时候差不多七点,贺祯也下了个早班,先她一步进了厨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