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刻羽皱皱眉:“什么传闻?”
“我知道网上是怎么写我的,她们说我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杰出青年,如果你指的是这些的话,我欣然接受。”
纪朝夕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对于自己是个怎样冷血无情的人。”
“我姐姐可斗不过一个可以把人随随便便送进监狱的人。”
商刻羽唇角的笑消隐,她知道纪朝夕对她如此抵触的原因了。
她郑重地告诫她:“我不管沈惟一和你说了什么,你姐姐只能和我结婚,我保证我能给她提供最优渥的生活条件和最快乐的成长环境,你也能得到最顶级的治疗,你会好转、康复、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如果你想,我允许你和我们住在一起,你可以和你姐姐一直待在一起。”
纪朝夕忽然一笑,“你说这么多,前提都是我姐姐喜欢你、愿意和你结婚,但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不可能。”商刻羽不喜欢这种假设。
纪朝夕挑眉:“你自己也说了,我姐姐是为了我才接近你,据我所知,她至今都没有把真名告诉你吧。这样也算是喜欢吗?”
商刻羽沉下脸。
纪朝夕笑得更肆意了,她大声说:“承认吧,我姐姐最爱的永远只有我。”
“打个赌吧。”商刻羽沉声道,“只要你姐姐亲口告诉我她的名字,你就不再反对我们结婚。”
“好啊,但你口说无凭,我要确凿的证据,录音或者视频,或者我姐姐亲口和我说。而且,你不能作弊,不能透露任何你已经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信息,否则我都不承认你这个嫂子。”
“好,一言为定。”商刻羽扬起下巴,“小夕,准备好在我们的婚礼上做花童吧。”
“别那么叫我!”纪朝夕尖叫道,“只有我姐姐才能叫我小夕!”
纪颂书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两个人在友善地对着彼此微笑。
她偷偷在卫生间里给小夕和商刻羽都发了消息,讲了几个注意事项,让她们俩和平相处,看起来卓有成效。
这次见面在融洽的氛围里结束,商刻羽开车送纪朝夕回医院,然后想带纪颂书一起离开,纪颂书却说想留下陪妹妹,于是,商刻羽也决定留下来。
看她赖着不走,纪朝夕简直想把她从房间里抠出来丢到窗外去。
纪朝夕一直没找到和姐姐独处的机会,气急败坏,等到入夜,她说自己一个人晚上睡在病房里又孤独又寂寞,希望姐姐留下来陪她。
纪颂书欣然答应。
没想到商刻羽也说要留宿。
纪朝夕(面无表情):“看护床只有一张。”
商刻羽(微笑):“我和念念也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了。”
气得纪朝夕在被子里攥紧了拳头,开始在病床上大声朗读《资本论》。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然后飞快地加上自己的断言,“资本家也是。”
“资本家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冒着上绞刑架的危险。”
一面读,一面在心里画圈圈诅咒商刻羽。
纪颂书很为妹妹的好学感慨,拿胳膊肘戳戳商刻羽,“嘿嘿,我妹妹是不是超可爱?”
商刻羽欲言又止。
纪颂书:“不可爱吗?OvO”
“……是挺可爱的。”商刻羽艰难地说。
看她这副勉强的样子,纪颂书再次把问细胞疗法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半夜,她们相拥在一张陪护床上,纪颂书把脸埋在商刻羽颈侧和她耳语,嘀嘀咕咕地说:“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也要挤在病房里。”
商刻羽不回答,只是咬了咬她的耳垂。
纪颂书吓了一跳,用气音说:“你干什么?我妹妹在这睡觉呢。她还是个小孩子!”
“她可不觉得自己是。”
听到陪护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纪朝夕猫头鹰似的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姐姐,你睡着了吗?”
被亲得喘不上气的纪颂书哪里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