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颂书克制住喉咙里的尖叫,她几乎喘不上气,艰涩地问:“那如果,她想要中途悔改呢?”
“中途悔改?”商刻羽轻笑,“欺骗者都是无可救药的,能有什么原因?”
“因为感情,因为爱。”
“不,只可能是因为恐惧,因为利益。”
商刻羽用视线细细地描摹着纪颂书的唇角,红嫣嫣的,有点想亲。
“你有东西瞒着我?”
“没有,当然没有。”纪颂书猛烈地摇头。
商刻羽捧住纪颂书的脸,无比亲昵地说:“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纪颂书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故作轻松地说:“然后把我锁在床上,不给我穿衣服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商刻羽捏捏她的脸,“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兴许是心有余悸,或是劫后余生,纪颂书一直缠着商刻羽接吻,闹得她都没法好好开车。
商刻羽察觉到她的恐惧,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告诉这个活在象牙塔里的女孩那么多,便耐着性子一直哄她。
最后索性把车停到没人的路边,十万火急赶来的司机在路边等了好一阵,才上车启程。
吃晚餐的时候,纪颂书狼吞虎咽,商刻羽心情颇好,开玩笑一般地说,“你这样表现得我好像我在岛上不给你饭吃一样。*”纪颂书没有笑,只是一味地往嘴里塞东西,把两颊塞得满满的,像只小仓鼠。
饭后,她把纪颂书送回家,临分别前,纪颂书踮起脚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走了,像是落荒而逃,跑得太急,还趔趄了一下。
过了很久,商刻羽都没有离开,她仰头望着楼上亮着灯的那扇窗,拿手蹭了蹭脸颊上纪颂书亲过的地方,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这笑像是刻在她脸上一般,即使回到公司处理白天积压的工作,嘴角都没有压下去过。
这没什么好高兴的,但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就是会莫名其妙的微笑。
商刻羽这么告诉自己。
电梯不断上升,抵达四十五层,办公室门口助理已等候多时,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
商刻羽接过来,扫一眼,然后,她的笑容消失了。
看着学生档案上“纪颂书”三个大字和蓝底照片上那张笑得明媚的脸,她一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