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
纪颂书摸索着坐回沙发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这近乎于召她侍寝的状况,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比如把腿分开之类的。
她能感觉到沙发棉麻的表面蹭着自己的皮肤,痒痒的,有些难耐,冷意和羞耻感让她止不住地颤抖着,通身染上粉。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触碰她。空气中只有她紧张的呼吸声,和一种沙沙声,像是铅笔尖摩擦纸面。
“你在干什么?”纪颂书咽了口口水。
“别动。”
商刻羽草草几笔,在纸上勾勒出女孩的轮廓。
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纪颂书听到椅子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感到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前。
商刻羽俯视着不着寸缕的女孩,又看了眼她脚边堆成一团的衣服,心里藤蔓的尖刺在生长、缠紧。
这身衣服也被沈惟一碰过吗?
沈惟一也会一件一件把它们脱掉吗?
面对沈惟一的时候,女孩也是这么一副柔和顺从的样子吗?
她感到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腔中翻腾,几乎要吞噬她。
半晌,她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女孩肩上,为她扣上扣子。
指尖不经意蹭过胸口的软肉,女孩颤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小的嘤咛。
像个小动物。商刻羽想着,动作轻柔地替她摘下眼罩。
一时不适应房间里的光线,纪颂书眼睫轻颤,含着泪光抬起眼。被这样楚楚可怜地望着,商刻羽只有了一瞬间的动摇,很快恢复漠然的神色,转身回到书桌前。
纪颂书只看到异样的表情在商刻羽脸上稍纵即逝,没分辨出那是什么。
她凝望着商刻羽,脱掉外衣之后,她身上是一件修身的衬衫,扣子扣到最顶端,露出修长的脖颈。手腕上方,袖扣的宝石盈盈闪着光,显得庄重而严肃,一点不像刚刚命令她把衣服脱光的人。
把视线从商刻羽身上收回来,纪颂书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向四周环顾。
巨大的实木书柜、复古风的水晶吊灯、花纹繁杂的地毯,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书房,她确信她从没来过这里。
这又是商刻羽的哪栋豪宅?
纪颂书局促地蹭了蹭脚边的衣服,“我可以穿回我的衣服吗?”
“不可以。”商刻羽头也不抬地说。
真是恶趣味,纪颂书心里默默吐槽。
“这里是哪里?”
“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到底找我来干什么?让我脱了衣服又什么都不做?”
“看。”
怎么说话都打哑谜?纪颂书不满地鼓鼓脸颊,直接站起身,走到书桌前。
书桌上摊着一张画,画上的女孩端坐在沙发上。
纪颂书打量了一会儿,确信这是照着刚刚的她画的,神态动作都没有出入,只有一点不同,画上的人不是赤身裸体,而是穿着一条白裙子。
……既然要画她穿衣服的样子,干嘛要让她脱衣服???纪颂书完全搞不懂。
但她还是由衷地赞叹:“没想到你画画也这么厉害,画得好像我,还能无中生衣。”
“不、不像。”商刻羽喃喃地说道。
“哪里不像?”纪颂书觉得奇怪,分明就是一模一样,像在照镜子一般。
难道商刻羽是在骂她穿上衣服和脱了衣服两个模样?
纪颂书注视着商刻羽的眼睛,想从中寻求一个答案,却突然被拽着手腕压倒在书桌上。
商刻羽俯下身,用手指捏住纪颂书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