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其中还穿插了一些陷阱,比如这一条:
「17:30,兆康医院。」
纪颂书以前刷到过类似的对话。「宝宝我去医院的路上看到一只会翻跟头的狗!」「快拍给我看看」「你都不关心我为什么去医院!」
这时候就是要表达出自己对对方的关心才对。
于是,纪颂书回:「怎么去医院了,你生病了吗?」
「没有。」商刻羽回。
纪颂书摸不着头脑,去医院不是生病还是什么?把医院买下来么?
……是商刻羽的话还真有可能。
毕竟商刻羽是那种,有钱到即使站在大厦楼顶上撒钞票连撒三百天,也撼动不了她余额首位数的人。
真羡慕啊,纪颂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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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件事正在迫近。
距离风原大剧院的演出,只剩下两个多礼拜。商刻羽的小提琴家朋友即将落地国内。
她的演奏会一票难求,演出地点也是全市最大最隆重的场地。
纪颂书一个初出茅庐的演奏者,重拾钢琴不过几个星期,就要登上全市最大的舞台,在成千上万的观众的目光中完成演出,实在是太艰巨的任务,稍有不慎,不仅毁了别人的演出,还会被拎到网上去骂。
这天,纪颂书打算给自己彩排一次。
为此,她跑去翻了裴纪月的衣柜,想提前试穿商刻羽要求的那条黑白撞色裙。
可,出乎她意料的,她只找到了一堆碎布。裙子被剪成一条一条,拿起来一抖,幽幽地落下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
「凸=_=凸——裴纪月」
字迹之潦草,大约是裴纪月得到要出国的消息之后,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写的。
真是的,人都不在了,还要给她添麻烦!
纪颂书气愤地跺了跺脚,只能凭着记忆去网上搜同款。
左搜右搜,上看下看,没有一条是相近的。既然已经答应了商刻羽穿那条裙子,她就不想食言。信任是稀少而珍贵的东西。
这事始终困扰着纪颂书,去医院看望小夕的时候,她想起这事,不禁哀怨地叹了一声气。
沈惟一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很快注意到了,温柔地问:“怎么了?有苦恼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我没事。”纪颂书微笑。
“你的烦恼都写在脸上了,说出来会好受一点,说不定我真的能帮你解决呢。”
纪颂书不抱希望地向她描述了那条裙子的模样,沈惟一想了一会儿,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是这条吗?”
纪颂书眼睛倏然放光,不住地上下点头:“是的是的,你见过吗?”
“我有一条。”
“能借我一天吗?不是我的码也没关系。”
沈惟一深深地注视着她,直视她的眼睛,用坚定而恳切的声音说:
“是你的尺码。”
“因为,这是我原本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我看到它,就觉得很适合你,你肯定会喜欢的。”
纪颂书被那样炽热的目光接触着,一时间言语全哽在喉咙口。
“离我生日还有点时间呢。”她舔了舔嘴唇,声音干涩,“而且,这个太贵重了。我把钱付给你,就当我买下来吧。”
沈惟一委婉地说:“价格可能有点超出你的接受范——”
“我付得起。”纪颂书抢白道。
“我不需要你给我钱,陪我吃顿饭,可以吗?”沈惟一放柔了态度,几乎像是恳求,“只是一顿饭而已,我们聊聊小夕的病情。”
那样的神态让人无法拒绝,纪颂书迟疑了一瞬,她嗫嚅着,考虑到小夕还在沈惟一手下治着病,太决绝她的话说不出口,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