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商刻羽问。
“贝乐托邦那块地在你手里是不是?”
“嗯。”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帮我个忙,别拆那里。”叶青瑜恳求地看着商刻羽。
商刻羽心里有些纳闷,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让她别拆?
“你来晚了。”她说,“我已经——”
“什么!挖掘机已经去了吗?”叶青瑜大惊失色,急得开始原地踱步。
商刻羽哭笑不得:“你听我说完,我已经取消拆除计划了。”
“那就好那就好。”叶青瑜松了口气。
“你来找我就为是想说这个吗?”
“当然不止啦,我来和你聊聊天呐。”
叶青瑜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无骨似地瘫下去,化成一摊流动的史莱姆,嘴里抱怨着:
“你这个大忙人,我们都好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抽空和我来叙叙旧,约你总没空,还得我跑到你公司来,见利忘友啊你。”
“快要到收网的时候了。”商刻羽淡淡道。
“是那个吗?”
“嗯。”
叶青瑜立即坐直了身体:“你离开这里十四年了,你当初逃走时定下的目标,终于要完成了吗?”
“快了。”商刻羽望向窗外,整座城市微缩成模型般的大小蜷缩在她脚下。
叶青瑜看到她那副胸有成竹自信到爆棚的表情,心里就放心了,人又顺着沙发垫子滑下去,开始八卦:“对了,听说你昨天和裴纪月出去了?”
“是。”
“怎么样,看清她的嘴脸了吧?”叶青瑜的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商刻羽眉头微蹙:“别这么说她。”
“哈?”叶青瑜满脸震惊,“拜托,别告诉我你对她还挺满意的。”
“……如果我说是呢?”
叶青瑜噌一下站起来,表情变得严肃:“我高中开始就和裴纪月同校,她不仅人品有问题,感情上也不清不楚的,整整七个前女友,其中有几个还是同时谈的。”
“那又怎样?”商刻羽面不改色,“我会是最后一个。”
“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带她来见你。”
“不、不用,我不想和霸凌过我闺蜜的人见面。”叶青瑜眼里冒火,咬牙切齿。
“我刚认识念念的时候,念念被她揪着头发往桌子上撞,眼镜都踩碎了,就因为她喜欢的人在做早操的时候多看了几眼念念。这么一个烂人,你跟我说,你对她很满意?”
商刻羽愕然,她想象了一下女孩的脸,怎么也想象不出她欺负同学的样子。
怕她不信,叶青瑜直接撩起袖子,把手肘内侧暗红色的一道疤给商刻羽看。
“这是我去拉架的时候,被她用圆规划伤的,现在还有印子。”
望着那伤痕,商刻羽唇边的微笑彻底消失了,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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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颂书坐在教室第三排,支着脑袋,左耳进右耳出地听老师讲课。
说是讲课也不太准确,这是节选修课,内容主要是听老师分享她那在美国的大house和国外留学的孩子。
纪颂书来得太晚,后排的座位已经满满当当塞满了人,只好坐在老师眼皮底下,悄悄地发呆,拿笔在本上胡乱地涂涂画画。
「你明天有时间吗?」商刻羽的头像弹出来。
她的头像是一只戴墨镜的阿拉斯加犬,看起来臭屁又可爱。
对于狗这种生物,纪颂书一向是秉持着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态度。小时候,她被狗追着咬过一回,打狂犬疫苗的时候看见针头就哇哇哭,还被护士姐姐给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