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七日,两万江东兵屯驻浚遒县已有十二日。
四门依旧紧闭,城头也依旧竖着曹军旗帜。
十二日间,只有传令的斥侯可通过吊篮进出城池。
天色渐暗,西面大路忽有数骑疾驰而来。
为首一骑,长矛上绑缚着白色绢布,迎风飘扬。
城头一名校尉手搭凉棚,瞧得真切,急挥手谓左右曰:
“驸马有令,遇举白旗者,开门放入。”
左右闻言,急去传令。
浚遒西门缓缓打开,数骑马不停步,疾驰入城,直奔县衙所在。
“报!吴侯传令,二十九日,大军围城,请驸马依计行事。”
赵林闻言,扔掉手中的鸡骨头,捡起粗布擦了擦手,谓徐盛曰:
“文向,召各部校尉来此议事。”
徐盛抱拳领命而去。
赵林又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擦了擦沾染在胡茬上的酒水,问陈安曰:
“泰宁,皖县可有消息传来?”
陈安附耳言道:“未曾。不过算算时日,关君侯应当已至皖县。”
赵林思忖一番,言道:“贺弟应当也快到柴桑了吧。”
陈安道:“快马加鞭,应当如此。”
赵林颔首道:“那便再等一日。”
陈安闻言,附耳问曰:“若明日无消息传来,主公当真要亲自领军去合肥助战?”
赵林苦笑道:“若无二伯威慑,我脱身容易,那五万石粮草却是要丢了。”
陈安道:“吴侯未必能看破”
话音未落,赵林便打断道:“吴侯确实未必能看破,可鲁子敬足智多谋,我杀潘璋,取浚遒,或能瞒其一时,岂能瞒他一世?
若被他瞧出破绽,报与吴侯,只恐伤了两家和气。”
陈安道:“主公早已料到与江东反目成仇,缘何惧怕伤了和气?”
赵林闻言,叹道:“时机未至。
罢了,无论二伯能否及时赶来,且助江东夺了合肥,料想也不易守住。于大局无碍。”
正言语间,徐盛与十余校尉陆续赶来,赵林遂高坐主位,正襟危坐,不再与陈安谈论。
未几,众将到齐。
赵林见状,朗声道:“诸位,吴侯传令,命我等后日进军,依计而行。
现升帐分派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