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哥,在这逗留是作何事呢?”
谢玉爽朗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众人回头,“谢玉?”
是了,谢玉大姊曾于陈府做工,他们可不眼熟面前人吗?
只见几个大汉对着个女子露出警惕的目光,面面相觑,“哼,烦请您给你家大夫递个话,请她明儿来陈府看诊。”
几人灰溜溜地往门外窜,不过片刻,马蹄声便哒哒地远去。
陈尘往那儿一瞟,“他们怎地这般怕你?”
谢玉咧嘴一笑,“许是曾经被我打得鼻青脸肿。”
这事儿到此便算告一段落,台前的姑娘风铃是帮觅云看顾百草堂的佣工,顺便同她学些医术。
那姑娘见一群剽悍的汉子离去,可算是松了口气,“小玉姐,还好你来得早。”
不过几面,谢玉也在这姑娘混上了个“小玉姐”的名头。
谢玉不置可否,“风铃,觅云姑娘去哪儿了,我想找她替我……”
虽然现下是名正言顺,但“夫君”两个字儿却变得格外烫嘴。
谢玉皮笑肉不笑,“替我夫君复诊。”
“可是不巧了,觅云大夫刚刚背着背篓说是到山上采药去了,可要紧?”
谢玉瞅了瞅陈尘的脸色。
“不要紧。”陈尘接过话茬,“如果可以,劳烦也给觅云姑娘捎口信,劳她有空往我院子走上一趟。”
“这是自然……”风铃说着,突然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觅云大夫出门前方才交代你们估计会上门来拿药。”
两人拿上药,便回到家中,这一路上,谢玉还反复同陈尘确认,“真真不要紧?”
“不要紧。”
相似的对话每过几步就重现一回。
陈尘无奈:“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又忙拄着杖往屋内钻,留着谢玉在后头不满地叫唤,“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我的——”
“救命恩人。”
阴阳怪气的,陈尘垂眸一笑,手边拿上了个崭新的书册,回过头去,往谢玉怀里一塞,试图堵住她那伶牙利嘴。
“拿着,这是修行的基础术法。”
谢玉错愕地捧着这书册,先瞅眼封面,几串鬼画符,再迅速地翻了翻内页,好,一行接一行的鬼画符。
字迹隽永,应当是陈尘刚抄好的术法,但这对于谢玉而言,还是……
“恩公,我不识字。”
陈尘直直地面朝她,双唇微启,面上恍惚,“怎地忘了这茬。”
这话说的小声,却也钻进了谢玉耳中。
她苦恼的挠了挠脑门,“可有什么术法能让这字符烙我脑子里?”
“遗憾,并没有。”陈尘接过书册,卷成一卷,便往谢玉头上敲,“这册子暂且搁置,我一边教你识字,一边亲自带着你修行。”
陈尘寻了张桌子,往婚房一摆,便算谢玉日后学习的书桌,上头端端正正摆着几根毛笔和砚台,侧旁还用个小水缸塞了几卷宣纸。
谢玉乖巧的坐在台前,手中拿着毛笔往纸上一通乱画,而陈尘也拖来个坐垫,往她旁边一坐。
“你能看清我写的些什么嘛?”谢玉小心翼翼地瞧了眼他的眸子。
“看得清。”又解释道:“修行之人即使目不能视,只要神识尚存,便能通过神识外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