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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难重温手足情深（第1页）

第一百零八章

昏睡之中，仿佛谁在耳旁低语。

“你以为只做这些就够了？……诚意不够。”

梦中的青年从对方腿间抬头，嘴角的红痕刺目显眼，二人对视许久，青年站起身，解开了里衣。

他似乎是冷的，浑身打着细小的颤。

在看到青年身上的伤痕时，对方怔愣，旋即拂袖要走：“……你走罢。”他将外衫扔给青年，青年却萌发出剧烈的恐慌，上前一步，抱住了少年的腰。

“我不走。”

“……放开我。”

“幼鸣。”青年哀求着，“你说的还不够。”

“……”

“就让我为你再做一些，哪怕只是片刻的欢愉，都好过甚么都没有……”平野死死拽住少年的衣袖，无边月色铺满地，二人紧密相依，恍若从前花前月下，只是尚不知何为情孽爱恨。

少年人似乎终于动摇了，他指着走廊之外：“去那边。”

夜黑风高，保不齐会有守卫巡防走过。

姜渡月冷笑：“不敢了？”

平野深吸一口气，沉重着朝前走去：“如果能让你开心一分，没有不敢的道理。”谷中人虽不明言，却也都心照不宣，这平野之于少主，和禁脔又甚么区别？就算被看到了，只要能让姜渡月开心……他就……他就……

“回来！”姜渡月一把拽回平野，将他按在书桌上，半是惊愕半是恼怒，“你就这样迫不及待？你就不怕被旁人瞧见？难道你就不怕他人说你淫邪放荡？还是说，你本就是这般性子……”

平野抓住书桌边缘，夏夜的寒凉渗入肌理，窜入五脏六腑。

姜渡月的咄咄逼问令他苦痛难耐，可在这片刻的放纵之中，他忽然想，若是没有国仇家恨，没有师门恩怨，他和姜渡月只是两个普通人，他一辈子都要缠着对方，哪怕被冠以放纵的恶名……

姜渡月心中不安，自寻得平野之后，常觉是梦境，如今面对缄默，更是难以自持。

身下的男人却临着他要继续逼问之时，缓缓转过头来，神色痛苦，眼神却是痴迷，只听他恍惚一笑：“……或许罢，幼鸣，或许我本就是这样耽于享乐放纵之人，可我明白，我只对你这般……你说过，你想要杀了我，我何曾不想死在你手中，做你身边的一缕亡魂，缠着你，恨着你，迷恋着你，永生永世不过那奈何桥……”

总算说出来了。

平野已经无所顾忌，情形再差，也不过是被姜渡月弃之如敝履，他已经做好准备，只要找到师父，找到情人怨的解药，他任由姜渡月处置……

可姜渡月却没有任何回应，二人沉默许久，平野忽然被姜渡月进入了。他想要回头去瞧姜渡月的神色，却又被按住脑袋，压在桌上，发出残端的呼吸声。

倏忽，脖间似有眼泪落下，平野却不能一问究竟，在陷入昏沉之前，他依稀瞧见桌面上还有一幅被压在药典下的画，绿水青山，画中人手执长剑，意气风发。

……

“幼鸣，幼鸣！”

平野猛然惊醒，屋外的人立刻冲了进来。

见平野只是做了噩梦，阿壑放心了：“平少侠，你终于醒了！”

平野头痛欲裂，站起身来往嘴里灌了几杯热茶，身上并未传来预计之中的疼痛。

“现在甚么时辰了？”窗外已是正午，阳光刺眼，平野挡了挡眼睛，“你们少主呢……”

“少主昨夜同庄主商议要事，听阿嶂说，少主寅时才睡下。你若是想要找他，兴许得再等等……”

昨夜？

平野脱口道：“昨夜……他明明和我在一起。”

“哎呀！怪我怪我！”阿壑一拍脑门，“你已经睡了三天啦，这几日都是我和庄内的丫头一起照顾你！”

竟然睡了三天，怪不得身上只有兴许的不适感。

平野垂着眸子，热茶荡漾，照出他的恍然失神。阿壑瞧得真切，福至心灵，道：“不过么，这几日少主也是来看过你的，你且放心罢，咱们少主性子冷，却也不是铁石心肠。”

“……他可说了甚么没有？”

“他让我们照顾好你。”阿壑挠挠脸，“其他的倒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