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少侠要怎么办?这一年来,少主为了平少侠有多上心,你们难道就能熟视无睹?”
“平少侠到底是个男人……这断袖之癖不过也是一时兴起了。再说李小姐身世是……和咱们少主是门当户对……”
“那平少侠还是掌门呢!青玄派如今没落了,好歹也是百年大派……”
“甚么百年大派,现在还不是让一个小丫头掌权……”
“你们光说这些显得机灵,可谁发现了那两把短斧是如何到李小姐手上的?”
“啊哟,平少侠如今这般,若是挨上那斧头一下,怕是——”
“嘘!嘘!你们别说了,少主看过来了,小心割了你们舌头!”
群情澎湃,李珍倒是淡然处之,手持两把金头宣花斧,四两拨千斤一般,举重若轻。
平野手腕处酸疼不止,可握上剑柄的一刹,忽而又多了几分精神。
习武之人,哪怕是被废了武功,毁了内力,日深月久习武留下的痕迹,却不会在三五日之中便凋敝忘却。
以手指擦了擦剑身,他喃喃道:“小兄弟,辛苦你了。”
长剑无声,只是剑身一道金光流淌。
平野站定,朗声道:“李小姐,赐教罢!”
李珍轻笑一声,两把重斧以双手抡开,只听空中“嗬嗬”破风声,眨眼之间,直面平野而来!
平野持剑,侧向右的空地上翻身避开,李珍的斧头落空砸在树干上,只见斧痕竟有五寸之深!若非树干敦实,顷刻便要被看成两段!
众人无不吸气,这斧头真要是看在平野身上,那还了得?
平野眼神一紧。
初次交锋便落了下乘,开局不利。
余光瞥见李珍的身形一顿,平野趁此机会刺向李珍后背!
剑风猎猎,李珍顺势躲开,翻身之际,抛出两把短斧,落地式稳稳接住,眼神一凝,朝着平野快步杀来。
平野如今没有内功,不可以轻功相躲,眼见着那尖利的斧头就要砍下,寻见身侧的树干,以巧劲旋转到树干之后,李珍的斧头再次被挡住,砍下一道闷响,平野趁此良机,自另外一头探出长剑,削断了李珍飞扬的发尾。
李珍一愣,旋即竟是笑了,眼中绽放神采:“平少侠,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不用内功,加之受伤颇深,平野能避开这几招夺命斧已算远超常人,体中已是酸疼不止,额上冷汗直流,闻言只是颔首,声音略微颤抖:“承让。”
李珍笑道:“不过小女子胜负心颇重,还请平少侠宽宥则个。”语毕,她左手抱树,以身为翼,右手持斧,正面对平野又是一击!
哐!!!
剑身发出一道剧烈脆响,那斧头正正好砍在剑身,剑身之下,平野浓眉冷峻,眼神坚毅。
李珍疑道:难道他不怕?可是他的武功已经……
“李小姐,冒犯了。”平野忽道,不待李珍反应,已经矮下身体,飞快绕至李珍身后,一道剑光闪烁,李珍低头一看,脖上已架了一道长剑,此刻只余冰凉。
若是被这道剑划上一下……
李珍心头一颤,可仍不愿认输,手腕微翻,斧身对准平野,准备以进为退——
“够了!”
姜渡月却猛然叫住了比武。
围观众人皆是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长气。
平野收剑,往后一退,拱手道:“李小姐斧法过人,在下技不如人。”
李珍却没有好心情,以一敌多她不好说,可在平野已经被废了内功的情形之下,还能有如此机敏的变通和过人的胆识,再加之年纪轻轻已有如此武学造诣……她不见得会赢。
姜渡月依然还是那冷若寒霜的神色,只是眼眸中半是烦躁半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