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摊主人不知何时来了,女人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情。
“小兄弟,你们可是要去永天府?”女人摇着扇子靠近平野,脂粉扑鼻,“可是要奴家送你们一程——”
叮!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
一道臂膀牢牢扣住了平野!
女人被瞬间弹开,再看时,一把小刀已经插在她小腿之上,紧跟着一条蜈蚣自伤口处爬出。
唰唰——
四周的“村民”竟是齐刷刷起身,手持兵器,刹那之间,竟呈合围之势!
“庄主!”阿嶂挡在几人身前,懊悔道,“咱们中计了!”
元讷不紧不慢,环顾四下,道:“不急。”
平野掌心冒出冷汗,侧过眼神,被少年人的容貌又是一慑。万分危急之下,却想的只是,渡月的睫毛好长,日光落在上头,也似金子一般了。
“这一路上真是辛苦诸位了。”元讷蔑视众人道,“只是我们这一车幼的幼,残的残,不知是哪位大人如此大费周章,要我们的性命?”
“不愧是元庄主,先太子面前的红人,真是胆识过人……”女人“嗬嗬”笑着,口中溢出鲜血,脸上仍无惧色,眼眸一转,望向蒙面的少年,“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否正是那——”
咻!
一道暗器飞出,女人当场毙命!
元讷冷下脸色,逡巡众人道:“你们这些残兵败将,难道还想在这里埋伏我们?痴人说梦!”他拽起女人的尸首,果真从她怀中摸出一个香囊,边缘以青蓝色丝线绣着一个“隰”字。
“隰王府的人?”阿嶂叫道,“果然是他们!”
元讷眼神一暗,忽而高声道:“薛洵,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位六殿下身中何毒么?若是你此刻动手,他在三日内必定爆体而亡!”
群情攒动,竟是被这一声高呼震住了。
平野亦是明白过来,这女人定是薛洵养的死士,身带“隰王府”的香囊,正是为了将祸水东引。
只可惜元讷早已识破这等诡计。
周围静悄悄的,竟无一人敢上前。
阿嶂紧张道:“庄主,咱们可是猜错了?难道不是薛洵设下的陷阱?”
元讷摇头示意阿嶂莫要多言。
片刻后,几人果真听到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众人登时风过麦浪似地分开,中间走出一人一马。
马上的郎君身穿一身绯色,腰缠躞蹀玉带,另佩玉牌香囊,好不雅致风流。
“看来本官这点小招数还是瞒不过元庄主的火眼金睛啊。”薛洵身居马上,并没有下马的姿态,眼神定定地朝着姜渡月而来,那目光赫然一凝,久久说不出话来。
元讷不动声色挡在姜渡月身前:“薛大人,我们不过是回乡探亲,你一路相阻,是为何意?”
“回乡探亲?”薛洵哈哈大笑,合上玉扇朝着那北方一指,“既已到了天子脚下,不如就此回去瞧瞧?”
元讷冷笑:“就怕我回去了,薛大人反而不乐意了。”
“本官不过小小侍郎,在这偌大的皇城,可没有本官说话的份。”薛洵话中笑意不减,眼神却逐渐冰冷,“我乐意与否,全不要紧,怕就怕你们进去便出不来了。”
四下里霎时寂静无声。
平野心道,这薛洵面热心冷,只怕是除却眼前这一遭伏击,还有别的陷阱。他们如今既已到了永天府,姜渡月的身份极为特殊,从言语之中又听得这薛洵一心为那六殿下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