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定是甚么误会……我要去找师父问个明白……我要问他……我要救幼鸣……”
“你急甚么,这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平野如今没了武功,和普通人并无区别,甚至因为接连受伤,还要比常人弱个三分,慕君仪轻易地就制止了平野的行动,害怕平野再做出甚么来,不得不点住他的穴位,“眼下你没了武功,你要如何去找你师父?论及担心幼鸣,我和惜安也不比你少半分!可正如你所言,江湖太大了,要去哪里找?你现在跑出去也是无用,要是你再丢了,岂不是让我们再找你一次!当务之急,你同我们一起,找到你师父和楚随云,问出真相和解药才是要紧!”
“……”
是啊,平野苦笑,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废人,又能做什么呢?
他无法和姜渡月并肩作战,更无法解释,那机缘巧合一般的捉弄究竟是巧合还是他“有意为之”。
若他是台下看客,如此“证据确凿”,台上的“平野”还要怎么抵赖?
上一辈之间的纠葛恩怨,下一辈又如何能逃过?
不知何时,男人悄然离去,独留平野一人在房中,痴痴地看着那祥云雕花。寓意着美满祥和的花样,恍惚中生出无数张阎罗的面庞,吃吃笑着……
平野……是你害了你的心上人……
你有罪在身……
万劫不复……
平野……
平野!
——嘶,好疼。
头好疼,身体也好疼……心口也疼……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平野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狂笑的地狱无常。
幼鸣……你毒发之时的痛,是不是我十倍百倍……
混乱之中,竟是连那清冷气息也无法捕捉了。只有那一阵清凉之气窜入体内,灵丹妙药一般,那要将人崩裂似的痛楚又渐渐平稳了……
平野呆呆傻傻地唤他:“心肝……”
那按在他心口上的冰凉手指一顿,一阵浅浅的疼又刺下了皮肉。
一瞬间的失控。
姜渡月连忙抽回了手,目光闪过一瞬的无措。
平野哽咽道:“心肝,还疼不疼?”
姜渡月猛地站起身,背对着平野,似要离开:“……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怎么会与我无关……”平野不自觉笑起来,自嘲地说,“若你真的以为与我无关,可为何又偏偏这样恨我?连看我一眼都吝啬……”
“……”
“我不知道你身上的毒,”平野哑声道,“我更不知是不是我师父下的毒……”就连平野自己也清楚这番说辞如何荒唐,可如今不说,日后怕是没有机会说,“我知道我眼下说甚么也是无用,可是幼鸣,我对你从无算计。自始至终……都从无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