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极美,眉宇间三分脆弱,七分英气,断不是那易碎的琉璃彩灯。怎么偏生就在这里,美人泣血,命不久矣?
“若是我不救他,他是不是很快就会没命?”
“不会,”那声音慢悠悠道,“只是一直困在此地,直到下一个愿意救他的人到来。”
“如果一直都没有人来呢?”
“那就一直困在此地。”
“……哦,那我是第几人呢?”
“说来也是稀奇,你是第一人。”那声音赞扬道,“你们兴许有些缘分。”
第一人。
真是好。
平野心想:便是我第一个瞧见他。
嘴上却说:“抱歉。我师父说了,我门内功不可擅自传授于人,恐内功相斥,反致两败俱伤。”
那声音问:“你真的要走?若是你走了,他或许至死都无法醒来。”
“嗯,我真的要走了。我还有事在身。”平野往前走了两步。
“甚么事?”
“……我为何告诉你。”
“好。”那声音极为遗憾,“那你走吧,我不拦你。”
“多谢。”
平野朝着夜空拱手,这次,那声音仿佛消失了,并不做回答。
平野心道:如此便是最好了。
他快步走到湖边,正欲回程。
脚步却顿住。
他频频回望——
棺中少年枕着鲜花,牡丹、芍药,鲜艳的、清丽的,一派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平野心神被摄住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身体却动不了。不由自主地奔回那少年身旁,待到手指触碰到那少年的睫羽,却不知是睫毛颤抖,还是手指颤抖。
“……我们是不是真的是旧相识。”平野落下眼泪,就连自己都诧异,“不然我不明白,我为何这样舍不得你。”
他仔细端详少年的面容,自棺中捉起少年的手掌,将脸颊贴在其掌心。
闭上眼睛,面孔浮现起依恋的神态。
“我似是中了迷瘴……你是来剖我心的艳鬼么?”
喃喃自语,嗔怪又沉醉。
怪自己对少年一见生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便拿去罢……拿去……都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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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我生来就是要给我老公当娇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