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登时清醒,什么意思,难道姜渡月后悔了?
“我从小到大,就没遇见几件不合心意之事,今日亦是如此。”姜渡月直直瞧着平野,“我姜渡月要做只做上位,哪怕没有夫妻之名,于你而言,我亦是夫君。”
平野错愕不已,可姜渡月已然自认下这名头,不甚熟练地为平野宽衣。
元讷派人点好的熏香余韵悠长,催人困倦,只是他们尚不知晓这房中二人,已互表心事,心意相通。
“难道你不愿?”床幔半拢,帐中便更是不明朗,只听得姜渡月如此一问,作势要走,“我不做亏本买卖,自然也不会强买强卖……你若不愿,便就此罢了。”
“不,我没有不愿!”平野心头一慌,立时拉住了姜渡月手腕,若是真要让姜渡月离开……他怕是会悔恨终身!
“我只是……我只是从前未曾……经受此事……”平野不自觉结巴道,“你别嫌我……”
“此言当真?”姜渡月侧眼问,却不知问到底是“愿不愿意”,还是“从前未有”,“你知晓我,我可不稀得强迫谁。”
事已至此,哪有回头的道理。况且,他同姜渡月分别数日,思念愈深,重逢之喜下,又是一阵暗流涌动,尚不知往后还有甚么艰难险阻。
既不知未来何处,何不痛饮美酒享今宵?
莫论日后如何,能做一夜夫妻也是极好极好的……
如此一想,情理通达,平野顿时坦然受之,颔首道:“当真。”引着姜渡月的手触碰他的脸颊,平野闭上双眼,甚是痴迷依恋。
姜渡月情难自已,曲起指节,细细摩挲着平野的唇瓣。
“君子一诺千金,断不可悔。平野,你可知晓?”
“我知。”
“我亦是初次,不知下手轻重,但不论痛快与否,我都不会放了你。”
“我知。”
“我做人蛮横高傲,眼中容不下沙子,你我若有了夫妻之实,再不能和别人有染。”
“我知。”
一问一答,字字笃定,掷地有声。
窗外仍旧风雨不断,夜幕之下,多的是爱恨离愁。
平野猛然记起同姜渡月初识那一刹,只觉自己荒唐。世间情,无非如此,不过是一时心动,一世纠葛。
“夫君……”手指覆在姜渡月手背,只听平野呢喃着,若有似无,“苦吉时短,今日你我大婚之喜,莫要耽误良辰美景才是。”
一道风声呼啸,吹灭烛火。
“……好。”姜渡月轻声应下,放下纱幔。
只见其后,人影交叠,缱绻软语,极尽床笫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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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