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你和渡月都有伤在身……”话语未落,忽觉头顶一阵黑影,阿峦回头道“慕门主小心!”,便飞身而来挡住了一块石头!
慕君仪眯眼再看,那远处的滚石已是要向着这边落下了。
“门主!我们找到了!”一男子在距离不远的房间里翻出几件衣衫,似是没人穿过的门派衣裙,阿峦立刻找了个小箱子将其装起来,几人训练有素,片刻之内便将所需之物都收拾了一遍。
平野见姜渡月头发湿润,心疼道:“冷不冷?”他又低声道,“我问这话做什么……你向来是怕冷的。”
心中自责于姜渡月为他烦恼,可掌心又被紧紧扣住。
姜渡月带着他往前,避开坠落的碎石,绕开坍陷的土地,凄风苦雨中,少年人的话直刺心间:“不怕。”
平野反手扣紧了些,他快步往前,微微颤抖着:“幼鸣,我也不怕了。”
慕君仪和阿峦等人在前,身后是逐步塌陷的地面,雕梁画栋,于乱世之中不过也是黄粱一梦,梦醒了,自然尘归尘,土归土。
泪刀门虽建在山顶,四周依旧有山坡,只是幸好都不太高,且周围尚有树林,能遮挡一些沙石。
慕君仪早就收敛起素日里不正经的模样,引着众人寻路,总算在半个时辰内找到一处坚实的山壁,细细瞧去,竟有一出天然石窟,此石窟不大不小,不浅不深,里头还有些花朵药草的残枝和灰烬,想必之前也有泪刀门弟子在此避雨。
慕君仪心算后道:“这里头大约能容五人,平野渡月,你们带着这几位姑娘暂且进去避雨,我、阿峦和兄弟们靠着石壁躲一会儿。”
平野摇头:“我倒是不用去了,亦……慕大哥,你和渡月进去吧。”
姜渡月瞥了晦涩天色一眼:“我也不必了,我守着平野。”为了给那老头寻药,平野险些把自己搭上,如今眼看就要下山,却又碰上山崩蛟走……姜渡月以前不信“命”,可如今,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心头始终多有不安。他只怕一闭上眼,平野又像那日一般消失不见了。
那种滋味实在难捱,他偏偏不善忍痛。
平野温声劝道:“我就在门口,哪儿也不去。再说,这石壁外沿颇似飞檐,已为我们避了不少雨水,比在外头好多了。”
慕君仪亦是不同意:“平野,你这几日想必在那泪刀门里也不好过,你还是先进入歇息,待你恢复功力后,你再出来,我们轮值如何?”
平野左右为难,一瞧到姜渡月苍白的面色,心中多有不舍,便道:“我无大碍,为渡月疗伤之后便出来。”
阿峦道:“平少侠,你客气什么,你是我们少爷的人,我们自然也便认了你是家人。家人之间,何须这般生疏。况且这区区一场雨,还淋不死我们哥几个呢!说起来,我们山庄最厉害的还是庄主了,传闻他在数年前从一场惊世骇俗的暴雨中死里逃生……”
“阿峦。”慕君仪截断了阿峦的喋喋不休,轻声提醒道,“少说话,保存气力,以便应对之后状况。”
阿峦自知失言,连捂住了嘴:“阿峦知道了。”
慕君仪用一件衣裳烧火,其他几件都披在了昏迷的姑娘们身上,如此能让她们几人暂时撑过寒凉,又避免越过男女大防。
“解药我们已经用过了,你且放心。”慕君仪对平野道,又瞧了一眼姜渡月,低声对平野道,“只是渡月身体中似不止那‘单相思’一种毒药,你稍后为他疗伤时,看看能不能探出些什么来。”
平野原就忧心姜渡月,一听这话更是难受,心上如有重石。
姜渡月却云淡风轻道:“你怕什么,我死不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平野按住姜渡月的嘴,“这话说不得。”
姜渡月一愣:“你还信这个。”
平野失笑道:“从前不信,可现在怕了,不敢不信。”
姜渡月心头一暖,拉着平野坐在山洞里:“那你还丢下我?可是叫我好等。”那几日的痛苦,他避而不谈,只用这一句抱怨,足以消解近日来的憋闷。
平野温柔地抚摸他的手心:“我从没想过弃你而去……”
方才喜上眉头不过一瞬,姜渡月猛地回神,小脸板正:“对了,有一件事,你须得同我解释清楚。”
平野紧张道:“何事?”
只见姜渡月微微避开目光,语气里又是伤心又是疑惑,还有几分嗔怪:“你……你为何要应下那门婚事。难道你真的喜欢她?”
--------------------
今天到下周三之前,4或5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