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鸢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次加大灵力输出。
墨剑上的凤凰火焰仿佛受到了召唤,疯狂涌入火焰光柱之中。
终于,“轰!”的一声巨响,蓝色光球彻底爆裂,天道“弃子”之局被成功破解。
童子和墨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童子才激动地喊道:“破了!她真的破了天道‘弃子’之局!这柄墨剑,当真是逆天之物!而她,更是天纵奇才!”
墨枢也缓过神来,长叹一声道:“此女以凤凰火焰铸墨剑,破天道‘弃子’之局,这等功绩,足以名垂青史。恐怕从今往后,这天地间,又将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波澜。”
在两人的惊叹声中,玖鸢收起墨剑,缓缓落下。
远处造化小儿的笑声又飘过来:“虚影易散,心痕难消哟……”玖鸢低头看孩子眉心的墨斗线,此刻竟像活了般,轻轻颤动着,在暮色里勾出半道未完成的墨线。
朔风卷着玄铁色的云翳掠过密室残垣,玖鸢指尖的凤凰火在墨色针尾跃动。
她屏息望着茁茁心口的伤口,那枚嵌着婴魂的骨针正渗出青黑血珠,在月光下凝成“相若”二字的墨痕,恰似从时光深处洇出的古老谶语。
“这不是血。”柳如烟的残魂在针尖颤若游丝,半透明的虚影随着风势扭曲,“是墨门弟子以命相护的‘兼爱髓’。当年三百婴孩被掳走时,墨翟亲授秘法,将墨斗线纹刻入眉心……”她话音未落,远处鎏金界的天穹突然裂开血口,一轮猩红月轮缓缓升起,月光所及之处,石块竟渗出粘稠如脂的黑液。
“看那‘昭月廿三’的血月!”柳如烟的声音骤然尖锐,残魂被血色月光浸染成赤红色,“天道虚影已在现世织网,真天君被困在混沌渊薮,婴魂不过是钓他上钩的饵!”
话音未落,时空突然扭曲成漩涡状,裴晏的骨算盘碎片裹挟着星屑坠落。
算珠崩裂的瞬间,迸发出刺目的青光,映照出令人心悸的画面——云雾缭绕的混沌深处,天君被锁链缠绕的身影若隐若现,而无数婴孩虚影正化作流光没入他体内。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剧烈震动。
无数刻着玄奥符文的青铜锁链破土而出,缠绕在众人周身。
锁链表面浮现出天道虚影的面孔,那模糊的轮廓与天君有七分相似,却泛着令人作呕的青灰色:“无知蝼蚁,真以为能窥探天道?那些婴魂本就是祭品,你们的‘兼爱’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玖鸢怒喝一声,凤凰火化作赤练缠绕在锁链上。火焰灼烧符文的瞬间,锁链发出刺耳的尖啸,竟从内部渗出黑色粘液。“你既非天道,何敢妄称天命?”她手腕翻转,太极印浮现在掌心,“看清楚了,这才是破除虚妄的利刃!”
“可笑!”天道虚影发出桀桀怪笑,血色月光突然化作万千银针,穿透玖鸢的防御,“太极印不过是我留给你们的玩具,真以为能伤到本体?”
墨枢突然掷出墨斗,丝线在空中织成结界,将银针尽数挡下:“小心!这虚影不过是投影,真正的杀招在……”
他话音未落,茁茁突然双眼翻白,眉心的墨斗线纹发出刺目红光。
无数婴孩虚影从他体内涌出,在空中聚成巨大的锁链,径直朝着混沌渊薮的方向延伸。
“不好!”玖鸢立刻施展轻功追去,却见婴孩虚影组成的锁链已没入血色月轮。
混沌深处传来天君痛苦的嘶吼,那声音里夹杂着无数孩童的啼哭,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哀嚎。
“原来如此。”墨枢凝视着血色月轮,青铜面具下的目光冰冷如刀,“天道虚影故意泄露婴魂秘密,就是要引我们救天君。等我们闯入混沌,正好成为它炼制傀儡的祭品。”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玖鸢握紧染血的骨针,凤凰火在她周身燃烧,“若天道虚妄,我便劈开虚妄;墨门‘兼爱’,从不是任人践踏的空话!”
就在这时,鎏金界的天空突然裂开无数缝隙,火神的虚影从中显现。
他周身缠绕着赤金色火焰,目光如炬地望着混沌渊薮:“天君魂魄已危在旦夕,无论前方是何阴谋,我都要将他夺回!”
“且慢!”墨枢突然抬手,墨斗丝线在空中织出警示符文,“混沌深处的天道虚影已布下十面埋伏,贸然闯入只会……”
“我岂会不知?”火神冷笑一声,火焰化作千丈长枪,“但天君有恩于我,就算拼尽神魂,也要将他救出!墨家若怕了,便在此处候着。”
话音未落,火神已化作流光冲入混沌。
玖鸢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骨针:“墨门弟子,可敢随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