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使浑身一颤,跪倒在地:“属下不敢忘。”
红绡忽然望向东北方,那里传来隐隐的水龙吟:“青鳞来了。”
她抬手结印,祭天台四周的血藤突然拔高十丈,在夜空中织成一张血色大网,“启动血祭阵,用青鳞卫的血,祭咱们血藤族的鼎!”
却说青鳞带着二十名青鳞卫,在哀牢山深处的溪涧中潜行。
手中的鲛人泪突然发烫,她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山林被血色笼罩,参天古木上缠满了赤藤,每片藤叶都泛着妖异的红光。
“将军,是血藤族的‘血煞结界’。”身旁的副将低声道,“当年在南海见过一次,中者血脉逆行而亡。”
青鳞盯着结界,忽然想起太后的话:“鲛人泪可破血藤阵。”他抬手将水珠抛向空中,莹蓝光芒闪过,前方的赤藤竟如遇天敌般蜷缩后退。
可就在此时,头顶突然传来沙沙轻响,无数赤藤从树冠垂落,藤尖的倒刺泛着毒液的幽蓝。
“小心!”青鳞拔剑砍断几根赤藤,却见断藤处渗出的鲜血竟在空中凝成血珠,反向射来。
她急忙挥剑格挡,却觉手臂一阵麻痹——血藤上果然淬了“蚀骨毒”。
“将军,属下带您冲出去!”副将挥刀砍向结界,却被赤藤缠住手腕,瞬间整条手臂化作血雾。青鳞目眦欲裂,正要冲过去,忽听得身后传来冷笑:“青鳞卫统领,就这点本事?”
红绡的身影从藤影中浮现,指尖缠绕的血藤如灵蛇般游走:“三百年了,鲛人还是这么蠢,以为靠一滴眼泪就能破我血祭阵?”她抬手一挥,祭天台上的石鼎突然发出轰鸣,地火脉的热气顺着赤藤传来,将周围的溪水蒸得沸腾。
青鳞只觉呼吸困难,手中的鲛人泪突然剧烈震动,竟在他掌心划出一道血口。
鲜血滴在水珠上,莹蓝光突然转成赤红,映得整个山林如地狱般猩红。
红绡脸色大变:“你竟敢用鲜血祭泪?!”
第197章《祭鼎录》残迹
“先祖留下鲛人泪时,便说过必要时需以心头血催动。”青鳞擦去嘴角血迹,望着逐渐崩溃的血煞结界,“红绡,你以为困住我们就能得鼎?可知道地火脉下,还埋着当年鲛人族长的断刃?”
红绡瞳孔骤缩——她终于想起《祭鼎录》残页上的另一句:“鼎心鸣,断刃出”。
当年两族决裂时,鲛人首领将佩剑断在鼎心之下,此刻地火脉喷发,断刃必随鼎出,而断刃之上,还刻着开启鼎心的真正密咒。
“不好!”红绡正要召回血藤,却见祭天台中央的石鼎突然炸裂,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鼎身碎块中,赫然露出半截染血的剑刃。
地火脉的热气顺着剑刃蔓延,竟将血藤族的血祭结界烧出无数裂痕。
青鳞趁机甩出鲛人泪,水珠化作一道蓝光射向剑刃,剑身上的古老咒文突然亮起。
红绡眼睁睁看着剑刃飞起,斩向石鼎下方的地火脉入口,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火脉竟被斩断,岩浆顺着山体裂缝涌出,将血藤族的赤藤烧得噼啪作响。
“红绡,你输了。”青鳞踩着滚烫的山石走近,剑刃悬在他指尖,“当年先祖便算到,血藤族会用血腥手段夺鼎,所以在鼎心埋下断刃,唯有鲛人血才能唤醒。”
她望着红绡苍白的脸,忽然瞥见她手中的《祭鼎录》残页,“其实你早该明白,这残页上的‘鲛人泪,鼎心鸣’,说的不是用泪开鼎,而是用泪唤醒断刃。”
红绡惨笑一声,血藤骤然收缩,将她拖向祭天台边缘:“就算你得了断刃,没有完整的《祭鼎录》,你也解不开鼎心的——”她话未说完,脚下的山石突然崩塌,整个人坠入地火岩浆中,只留下那半片残页,缓缓飘向青鳞。
青鳞接住残页,只见背面还有几行小字:“断刃出,鼎心现,双族血,祭天元”。他心中一惊,忽听得身后传来海水翻涌之声,转头望去,竟是鲛人太后带着海卫破水而来,鱼尾拍在燃烧的山石上,激起阵阵白烟。
“做得好,青鳞。”太后望着空中的断刃和石鼎,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有了断刃和鲛人泪,乾坤鼎终于是咱们鲛人的了。”她抬手欲取断刃,却见断刃突然转向,剑尖直指她眉心。
青鳞心中大惊:“太后小心!”
太后却冷笑一声:“当年先祖便说过,断刃只认纯正鲛人族长血脉。”
她掌心按在断刃上,鲜血渗出,断刃突然发出清越剑鸣,竟与石鼎残片合为一体,化作完整的乾坤鼎悬浮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