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显王话里话外反反复复提及林慧,云舒怒道:“你不必用这件事来刺激我,别说我压根就不信,便是真的,也与我无关。”
“你不信?”显王有些失望地道,“好吧,我承认,这件事是我骗了你,我还当你对薛恒有点感情,会因此吃醋,没想到竟是一点也不在意啊。”
他说完,阿诚身上的杀气陡然间又加重了几分。
云舒已然有些不耐烦了,她狠狠怼了显王一句,“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龌龊两个字贴在脸上!”
显王被云舒骂得一愣,冷笑道:“是小王格局小了,好吧,本想和姑娘叙叙旧,姑娘既然嫌小王啰嗦,小王便长话短说。”
显王呷了口酒,双手撑在梅花桌上,道:“薛恒,到底在哪里?”
云舒本提着心听着,听罢,心落回肚子里。
果然,显王找她的目的是为了打听薛恒的下落。
只怕不只是他,朔王,皇帝,应该都在打听薛恒的下落。薛恒的死活,对他们来讲至关重要。
毕竟,他们之间的任何人都不希望在推进自己的计划时被薛恒突然跳出来咬上一口。
明白了敌人的意图,云舒瞬间放松下来,端起桌上的酒水闻了闻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显王目光灼灼地盯着云舒漂亮的手指,道:“我明白你怀了薛恒的孩子,心软了。但你不要指望着薛恒能翻身了,即便他还活着,他也翻不出什么浪了,如今,朝政由本王和朔王把持着,皇帝就是个空架子,太子和废了没什么区别。他那手握重兵的哥哥都下了大狱了,他自己是一介白衣,你觉得,他还有本钱跟我们斗吗?”
“哦,本王差点忘了,薛恒身边还有一个曹通,可曹通人在两淮,他在两淮怎样都可以,可惜鞭长莫及,京城的事,他可管不了,也管不上。”
“既然如此,你们还千辛万苦地找他做什么呢?”云舒一脸懵懂地道。
显王眼珠子一晃,“自然是有点私仇要跟他算算清楚,否则,出不了心头的这口恶气呢。”
云舒冷笑连连,“我看,你们是怕他还活着,坏了你们的好事。”
显王脸色一冷,阴恻恻道:“云舒姑娘,话别说的太过分,你且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只要你肯告诉我薛恒的下落,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可别忘了,你们的脑袋可都在皇帝的手里攥着呢。”
“那恐怕要让显王失望了。”云舒微笑着道,“我也不知道薛恒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
显王眼底泛着冷意,“云舒姑娘还是想想清楚再回答吧。”
云舒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显王挑了下眉,整个人慵懒地往后一靠,“那云舒姑娘怕是离不开这座观鹤楼了。”
不知什么人拍了几下手,便见几十名银甲侍卫冲了进来,将云舒团团围住。
见状,阿诚慢慢上前一步,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剑芒刺在云舒冷冰的眸子上,她噙着一抹讥笑问显王,“怎么?显王要对我用强?”
显王垂着眼,半死不活地道:“被逼无奈罢了,谁让姑娘听不进去道理呢?”
云舒笑逐颜开,俯身向前,盯着显王面前的酒杯道:“王爷,您撸起袖子瞧瞧自己的手腕,看看那里是不是长出来一条黑色的线。”
显王闻言一愣,快速翻起袖子定睛一瞧,果然瞧见了一条漆黑的线。
那条黑线从他的掌根伸出,慢慢延伸向腋下,意识到了什么的显王瞳孔一震,“你给我下毒了?”
“王爷真聪明。”云舒道,“可惜,毒已经下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显王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什么时候给我下得毒,你……”
他看了眼面前的酒杯,白了脸道:“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别动怒啊。”云舒气定神闲,道,“这种毒,毒性猛烈,一旦发作,肠穿肚烂,尸身会化为一摊血水,头发丝都不会留下一根。王爷越是生气,毒性发作的越快。”
“你,你……”显王瞪着一脸惬意的云舒,气得脑子都要炸了,“你跟那个薛恒一样的阴险!说,解药呢?解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