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清飞刀是如何从来人手中飞出去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雨水瞬间停下,弥漫着血腥味的卧房里安静的可怕。
左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薛怀则将被死人吓到的虞淑宁抱在怀中,肖焕觑着眼睛盯着白衣男子,道:“你是谁?为何戴着面具!”
又去问云舒,“你认识他吗?”
云舒魂不守舍地望着身前的白影,嗅着那若有似无的沉水香,颤抖着攥紧双拳。
她轻轻喘息,却如何也压不住胸腔内突然间腾出的那团火,纤长的睫毛失控地抖作一团,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抬眼,冷冷地去看眼前这个人。
许是察觉到了云舒的目光,他慢慢转过身,双眼隔着银面具看过来,望着云舒道:“奴才阿诚,见过二少夫人。”
阿诚?
云舒冷笑,目光来来回回地在那张银面具上打量着。
那是一张很精巧的银面具,完美贴合着面部,将五官都隐藏起来,只留下一双眼睛,她死死盯着面具后的那双乌眸,道:“你是阿诚?”
“是。”阿诚沉声应道。
云舒目光越发冰冷,又问了他一次,“你是阿诚?”
阿诚沉默片刻,坚定地道:“回二少夫人的话,奴才正是阿诚。”
自面具后散发出来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听得并不真切,但云舒却听明白了,她点点头,道了声好,“阿诚,你刚刚一直潜藏在外面?”
“正是。”阿诚道,“奴才护佑不周,令夫人受惊了。”
云舒面无表情,声音却透着股讥诮的味道,“岂会,要不是你,我怕是又要死了。”
闻言,阿诚没有说话,而是低下了头。
云舒望着那颗朝自己垂下来的头,心里越发窝火,肖焕在一边也看不明白,“这,这是你的护卫?”
“是。”云舒盯着阿诚,道,“曹总督派来的。”
“功夫倒是不错。”肖焕走上前问,“你是哪个门派的?”
阿诚没有回话,看了眼云舒,便是要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云舒厉声叫住阿诚。
阿诚立刻停下脚步,回身,朝着云舒一拱手,“二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双掌之间,隐隐有血水流下,云舒飞快移过眼,道:“左英,把活着的这几交给崔大人,再让人把听雨阁收拾干净。”
说完,在肖焕不解的注视下走到阿诚面前,“你,跟我走。”
云舒把阿诚带到了观心斋。
文妈妈和汐月喝过了解药,都已清醒了过来,二人赶到观心斋一瞧,发现云舒跟个蒙面男子脸对脸沉默着,一时有些懵,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夫人,这天都快亮了,老奴伺候着夫人休息片刻吧。”文妈妈站在卧房外,问道。
“我不困。”云舒揉了揉太阳穴,“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必再进来。”
“是。”文妈妈福了福身,带着汐月退了出去。
房门闭合,云舒的眼睛缓缓掀起,“阿诚。”
阿诚上前一步,“夫人。”
云舒唇角浮起一抹冷笑,道:“阿诚,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