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愣了愣,不由感慨自己终究是才疏学浅,看了那么多医书,竟是连这么一味毒药都没有听说过,“那就让太子一点一点好起来吧,以防被给他下毒的人发现。”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穿好了衣服的肖焕神清气爽,“还是自己的衣服穿的舒服,那太监的衣服闻着都臭烘烘的。”
云舒笑笑,从食盒里取了块芙蓉糕递给肖焕,道:“这一趟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肖焕接过芙蓉糕咬了一口,道,“我说,太子身上可是背着谋逆的罪名,你们打算如何为他破局啊。”
云舒望着在肖焕手中一点点变小的芙蓉糕,脑海中飞快闪过曹通,崔茂,薛怀,纯贵妃等人的身影,她只是一介女流,人微言轻,不涉朝堂,许多事情,都是从这些人的口中了解的。
她由此得知所谓的谋逆案,大概就是皇帝借用朔王和显王的手打压英国公府的手段,无论是太子还是纯贵妃,亦或者是镇北将军,都会成为这场政权博弈中的牺牲品,且最后登上皇位的,未必就是朔王,皇帝心中只怕另有属意的人选。
毕竟,除了几位成年皇子外,尚有好几位年幼的皇子,皇帝又不是真的要死了,大可以重新扶持一个。
“都说伴君如伴虎,时至今日,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点。”云舒拿了块芙蓉糕吃着,慢慢道。
“不就是几封信吗?那玩意也能当证据?”肖焕一脸不解地问。
云舒解释道:“因为信上盖着他二人的大印,那东西好比是盖在圣旨上的玉玺,一旦出现,便没有人怀疑是假的。”
“那就不能是别人偷走了盖的?”肖焕想了想道,“我感觉这事我都能办成。”
云舒望着肖焕一哂,“你当宫里和军营里的护卫都是死人不成,他们的功夫可不一定比你差。”
肖焕不屑一哼,“所以呢?”
云舒淡道:“所以,他们两个人身边一定是出现了内鬼。”
肖焕默了默,觉得云舒言之有理。
“那你接来下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将这个内鬼抓出来。”云舒望着肖焕道,“这件事,你还得帮我。”
“没问题。”肖焕痛痛快快答应下来,“不过,别再让我扮太监!我受不了这份罪。”
云舒笑道:“知道了。”
回到英国公府后,文妈妈告诉云舒,三房又有了动静。
“还没消停呢?三夫人胃口够大的呀。”云舒呷了口茶,道,“她还是在用秽水车往外送东西吗?”
“是。”文妈妈道,“午后走了一辆,傍晚大概还会再走一辆。”
云舒撂下茶盏,道:“叫上徐管家,傍晚,去见见三太太。”
英国公府西角门,每日晨起傍晚,都会往外运秽水车。
每当秽水车经过的时候,别说英国公府的下人了,就是路过的狗都会闭着气跑掉,无一人上前阻拦,更无一人上前查看,偏偏今日被徐管家带着家丁拦了下来,勒令他们将秽水桶卸下来。
负责拉车的家丁道:“徐管家,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查秽水车干什么?”
“让你们把桶卸下来就卸,哪那么多废话!”徐管家怒道。
家丁愣在原地不动,徐管家一抬手,“把桶给我卸下来。”
他身后的家丁一拥而上,迅速秽水桶抬了下来,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霎那间,冲天的臭味直冲每个人的鼻腔,然而地上却没有想象中的污秽之物,相反都是些被包得好好的珠宝字画。
徐管家松开捂着鼻子的手,指着地上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徐管家哼了一声,逼问:“说啊!”
“不说是吗?不说就去跟我见二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