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庆仁弯下腰,双手抱臂,笑容阴冷地盯着她道,“我请你过来,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看看能否用你的命,去换薛恒的命。”
云舒猛地一怔,吃惊地瞪着庆仁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拿我的命去换薛恒的命?”
庆仁掌心相对,合上手道:“我在宁国搜集到一些足以让薛恒永无翻身之日的证据,其中一些证据需要一位可靠的人证,作为薛恒唯一的枕边人,这个人选,你当之无愧。”
云舒一听便知不妙,婉拒道:“你错了,薛恒一向风流,他的枕边人,不止我一个,你何不去找她们?”
“看来你并不了解薛恒对你的情谊。”庆仁笑容玩味,“据我所知,薛恒一向不近女色,二十年来和他上过床的女子,有且只有你一个。”
庆仁语言粗鄙,说得云舒脸白了又白,“我若不答应你呢?”
“别急着拒绝,先看看我带来的东西。”
庆仁扬了下衣袖,立刻有侍卫前来松开了云舒的双手,把所谓的证据递给了云舒。
云舒只得接了过来,心不在焉地翻阅了一遍,不外乎就是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滥用职权,贪污受贿那些罪责,跟在薛恒身边这么久,这些东西她都看腻了,遂抬起头问庆仁,“你为什么想杀薛恒。”
庆仁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云舒清丽的面庞,冷笑道:“因为他出尔反尔,嚣张至极,敢得罪本殿下的,下场都得死。”
“我看不止吧。”云舒忽然间来了兴致,想跟这个把自己掳劫到船上来,百般恐吓威胁的沛国六皇子多说几句,“是有什么人指使你这么做吧,又许诺了你这样那样的好处。这个人是谁?显王吗?”
庆仁一愣,忍不住来回打量了云舒几眼。
“你问这些干什么?”少时,庆仁不耐烦地道,“你且告诉我,你答不答应做人证。”
“我不答应。”云舒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许是没料到云舒会这么痛快地拒绝自己,庆仁顿了好一会儿,这才不可置信地问她:“你不是很恨薛恒吗?为了摆脱他的控制,还跳过崖,心肠硬如磐石。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摆脱他,杀了他的机会,竟然毫不动心吗?”
说着上前一步,笑容下流而戏谑地望着她道:“还是说,你们睡多了睡出感情,如今的你,舍不得杀他了,想与他百年欢好。”
云舒气得咬牙,冷冷瞪着庆仁道:“我并不在乎他的死活,只是做不出与虎谋皮的蠢事!”
庆仁愣了愣,气道:“那我就把你带回沛国立功!相信我,那里有许多人等着找你算账呢!你会被脱光了衣服,高高吊起来,被锋利的刀子一片片割你的肉!剁你的骨头!到那时候,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云舒听着庆仁阴狠的话,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但大脑仍旧格外清醒,“你不必吓唬我,像你这样机关算尽的人,即便我答应了你,你也会把我送回沛国立功请赏,只不过,如果我帮你扳倒了薛恒,你得到的会更多而已。”
被云舒看穿伎俩,庆仁瞬间恼羞成怒,“你真是你娘的好女儿!与她一样的可恶!看来,我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肯乖乖配合了!来人!”
他大声下令,“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是!”
几名侍卫冲上前来,将云舒死死按住,云舒奋力挣扎,却被反剪双臂,勒住脖子,身体失去控制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倒在地。
几乎同一瞬间,船舱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左达左英手持双剑冲了进来。
二人进入船舱后便是一通乱杀,船舱外更是打成了一片,不断有鲜血溅到窗子上,人掉落水中,很快,空气里便沾染上浓重的血腥味。
船身在激战中剧烈摇晃,快要翻过去似得,惊得庆仁大喊:“来人!快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左英挥剑砍去勒着云舒脖子的侍卫的手臂,剑尖抵在庆仁喉咙上。
庆仁一抖,垂着眼珠子盯着喉咙上的剑,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上瑞郡王的船!”
“六殿下,这才过去了几日,就把下官遗忘了吗?”
一身玄袍的薛恒自被踹裂了的木门中进来,径直走向跪在地上的云舒。
他俊美的面容上镀着一层冰,仅有的一点温度藏在眼睛里,忧虑地望着眼中的人。见薛恒来了,云舒暗中松了一口气,却又猛地提起心,一时间涌出千言万语,却又不想说一句。
她与他之间,为何总是如此的纠葛缠绕。
思忖间,薛恒已来到她面前,伸出手,将她抱起来,放在太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