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刚刚还一脸得意的宜妃瞬间被薛恒气了个语无伦次,“本宫,本宫,本宫何时要嫁给显王了!你从哪里听来的鬼话!”
“随便听来的,不行么?”薛恒晃了晃手里的画像,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后宫妃嫔!”宜妃道,“这是从未有过的事!陛下明鉴!”
继而跪在皇帝面前,道:“陛下,此事并非臣妾冤枉纯贵妃!臣妾以为,纯贵妃定是旧情难忘,这才在宫中藏了陈蕲的画像,时不时拿出来怀念过往!皇上,您不能坐视不理呀皇上!”
皇帝被宜妃说得直叹气,便问纯贵妃,“贵妃,这画,究竟是不是你放在寝宫里的。”
纯贵妃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道:“臣妾解释过许多次了,臣妾从来没有见过这张画像,宜妃所说的那些事,更是无稽之谈。”
“那朕便要问问薛爱卿了。”皇帝问薛恒道,“薛恒,当初,纯贵妃是不是要和陈蕲私奔。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早有私情,相识于微时。”
薛恒慢慢抬头看向皇帝。
皇帝眼神疲懒而锋锐,“朕一向对你信任有加,你可要实话实话,不能骗朕。”
宜妃目光灼灼盯紧薛恒,纯贵妃却低着头,从始至终没有看过薛恒一眼。
薛恒双手轻轻拂过画像,卷好画轴,递给大太监敬忠,道:“陈蕲生前在臣的兄长麾下效力,与臣,与贵妃都是认识的,但他们二人之间清清白白,并无私情。陛下英明神武,何必听信那些无稽之谈。”
“臣妾就知道薛大人会帮纯贵妃赖个干干净净。”宜妃道,“当年帮助纯贵妃与陈将军私奔的,不就是薛大人你吗?要不是你父亲把纯贵妃找回来,把你关进薛家祠堂,纯贵妃怕是……”
“宜妃!”皇帝突然打断宜妃的话,“越说越放肆了。”
宜妃噘噘嘴,一脸的委屈,“陛下听不下去了吗?可臣妾非说不可呢!”
宜妃转过脸来,看着纯贵妃道:“皇上难道忘了吗,陈蕲战死沙场那一年,纯贵妃可是病了整整一个月呢,病愈后也一直没有侍寝,将皇上拒之于宫门外,太后娘娘还为此生了好大的气呢。”
闻得宜妃提起过去的事,皇帝的眼神变了变,盯着始终无动于衷的纯贵妃道:“有这事吗?朕怎么记不得?”
“陛下可不能宽纵了纯贵妃呀!”宜妃义正词严地道,“铁证如山!若纯贵妃与陈蕲没有私情,她在宫里藏着他的画像干什么?”
皇帝面色一沉,望着薛恒道:“薛卿,你怎么说?”
薛恒目光自御榻之上的二人面上扫过,道:“仅凭一副墨迹未干的画,便想污蔑贵妃与已故陈将军有私,宜妃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宜妃微微一愣,“墨迹未干?”她觑了觑眼,“什么墨迹未干?你在说什么?”
薛恒耐心解释,“就是画上的墨迹还没有干透的意思,宜妃娘娘竟听不懂吗?”
宜妃闻言一愣,薛恒则对皇帝说道:“显然皇上没有好好看过那副画,不然,岂会闻不到上面的墨香味。”
皇帝一听便去看太监敬忠,敬忠立刻将画像打开,双手捧到皇帝面前。
皇帝凑上去闻了闻,道:“似乎是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宜妃一把抢过画像看了看,“臣妾怎么闻不到?”
薛恒站在他二人面前继续道:“按照宜妃娘娘的意思,这幅画像是贵妃亲手所绘,可贵妃近日来一直在养居殿侍疾,试问她是何时所画,又是如何所画?总不能是伺候皇上的时候,当着皇上的面画的吧?”
宜妃秀目圆瞪,道:“笑话!你说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就是什么时候画的吗?”
“宜妃娘娘不信臣的话也不要紧,自有画师可以证明。”薛恒道。
皇帝遂道:“去传画师。”
太监派宫人前去传话,不多时,画院处的画师沈萘踏进了养居殿,拿起了皇帝面前的那副画像。
皇帝坐久了有些乏,等待的过程中歪在了引枕上,纯贵妃见状立刻走了过去,伺候着皇帝舒服得躺下,宜妃则全神贯注地盯着沈萘,“怎么样?”
沈萘放下画,跪在地上道:“回禀皇上,依臣之见,这幅画落笔时间不超过三日。”
“绝无可能!”宜妃站了起来,怒斥沈萘,“这幅画明明在紫宸宫里存放多时,定是你在帮着纯贵妃和薛恒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