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仪器贴在林潮的太阳穴处,接通电流,一瞬间,林潮的头像是被一万只钢针扎过,痛不欲生。
林潮疼的破口大骂,回应他的确是更加猛烈的电流。
走廊的尽头都能听见这边的尖叫,两个男孩瑟缩在墙角,浑身颤抖。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同性恋,我要结婚,我要生孩子,我一定要生儿子,我要传宗接代,我要对得起列祖列宗,生儿子,我要生儿子,我不是同性恋,我要生儿子……”其中一个男孩苍白着脸色,跪在地上一边磕着头一边念念有词。
这边林潮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哽咽,男人停下手中的仪器:“你要感谢我,知道吗?”
林潮的意识都不清醒了,脑中万剑穿插的疼痛还没过去,男人便张口道:“我看你还不懂,那就继续治疗吧。”
一阵电流袭来,林潮发出痛苦的哀嚎。
过了一会,男人看林潮接近昏厥的状态十分满意,又笑眯眯的问到:“这回知道感谢我了吗?”
林潮怕再被电击,吃力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知道了,这里就是传说中恶贯满盈的电击学校。
男人挥了挥手,大汉们松开了按着林潮的手。
林潮假装应付虚与周旋:“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下床时,林潮双腿瘫软直接趴在了地上,一旁方才按住他肩膀的大汉看着他的样子疯狂嘲笑:“就这样就不行了,哎呦,刚才不还挺有劲的,比我以前杀猪的时候还难按。”
“啧。”戴眼镜的男人瞪了他一眼:“说了多少次了,你是心理学博士,以后长点记性,难道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杀猪的?”
杀猪汉默默嗯了一声:“知道了。”
戴眼镜的男人走后,另一个人笑了一声:“扶不起的阿斗,都快当上人上人了还总惦记着自己杀猪那点事。”
杀猪汉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开夜总会的还好意思说我。”
林潮被塞进一间寝室,里面所有的人都穿着迷彩服,看起来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一个个笔直木讷的坐在那里,像没有生命的树桩。
在这里,他们大多数的时间被要求静坐,跑步和背规则,规则里条条框框写的全部都是对院长的感恩,院长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姓杨,曾经是一名公办医院的基层医生。
他们一遍一遍的被洗脑,一遍一遍的欺骗自己,把杨院长当做至高无上的神,每天要感恩无数次,起床感恩,吃饭感恩,跑操感恩,就像是邪教一样,林潮莫名想起曾经那些浇上汽油自焚的案例。
那天半夜,有一个二次被送进来的孩子,据说是回家之后说了学校的不好,家长便联系了这边,一辆面包车开到家里将人绑了过来,那晚楼道里的哀嚎吓得所有人都没睡着,林潮上铺的男孩直接哭了出来,连带着床铺不停的抖动。
二进宫的孩子被电到失禁,然后被扔到小黑屋关了禁闭,据说被关禁闭的人,三天都不能吃饭。
林潮恐惧又绝望,这个寝室已经没有几个精神正常的孩子了,跑操的时候他注意到院墙周围布满了铁丝网,一个男孩告诉他那些铁丝是通了电的,没人能从这里逃出去,之前他认识的一个人想要逃跑,被抓回来打断了几根肋骨。
才一天的时间,林潮也麻木了,他本来想装作配合,迷惑他们把自己放出去,但这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见过太多孩子,他们知道一个清醒正常的孩子被放出去意味着什么,他们这里的雷霆手段都是不合法的,只有把所有孩子折磨疯了,他们才安全,毕竟没有人会相信疯子的话。
至于家长会不会因为孩子精神出了状况来找他们算账,当然不会,所有把孩子送进来的家长都无比清楚这里是干什么的,他们不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他们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
你看,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至于孩子的意见,他们不算独立的人,他们不配发表意见。
午饭的时候,林潮亲眼见到那个开夜总会的人走到一个女孩身边,女孩正在吃饭,感知到走过来的人,全身都紧绷起来。
“饭要大口大口吃才好,你看你,不好好吃饭人都瘦了。”说着,男人的手顺着领口伸了进去。
女孩尖叫一声站起来,打翻了桌子上的餐盘。
男人脸色瞬间就变了:“我在关心你,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女孩吓的后退,结巴着说不出话来,着急哭着摇头。
“你这是浪费食物,要被惩罚。”男人狞笑着走进女生,女生吓得几乎抽搐,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学校,我对不起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