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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3页）

“不敢说。”魏澜小心翼翼的回答，又小声说：“不信。”

“学着点吧，和你差不多大。长得不像他爹，装起来倒是和他爹一个德性，自诩纯臣，自欺欺人，怕是连自己都骗过了。”

这边厢庾季夏的马车已经驶离了皇城前的主道，周围的人声渐渐热闹起来。庾季夏掀开轿帘，看看周围的车水马龙勾起嘴角。

“二少爷，咱们现在回府吗？”马车夫照例询问。

“不回，咱们去东市逛逛。”

车夫闻言一愣，二少爷一向是最讨厌市井嘈杂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心眼儿里看不上他们这些下人，虽然面上和蔼，但实际上是极讨厌去街市上逛的，就连灯会庙会也不喜欢去，进了小院子都不喜欢下人近身，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要去东市？

在东市的某个小摊儿上，庾季夏点了碗馄饨就开始安静的等着，看着前方的东市标志茜桥发愣。

“你在看什么？”

庾季夏回头，他身侧站着一个年轻姑娘。

“你不认识我了？”丁婳上次在狱中穿男装像个小童，今天穿女装实在是差别太大，怕庾季夏没认出来。

“认识，丁四小姐，请坐。”庾季夏冲着她笑了起来，十分莫名其妙的笑意。

“你笑什么？”丁婳坐下，她有些不能理解，此时的庾季夏似乎比去年上元节还要青春活泼，和十天前那个在牢中苦大仇深决心赴死的人差别太大了。

“我笑我还认得你，有许多人我都不认识了。”

“什么？”

在丁婳的愕然中，庾季夏解释道：“我高热三天烧坏了脑子，关于杜太师的事大部分我都不记得了，这四年中的许多人和事也忘记了。”

“所以你很高兴？忘了太师的事？”丁婳睁大了眼睛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辨别出真假。

“不是。这桩事我虽不记得了，但终究是我之错，此事涉及朝堂不便与你说，要说起来也是一言难尽。我高兴的是另一桩事。”我的耳朵两只都烧坏了。庾季夏笑容逐渐减少，还是没有把自己五感异于常人之事说出来。

“你高兴的是哪件事？”丁婳一脸茫然的看向他，试图分辨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听。”庾季夏手指向了茜桥的方向，“有马蹄音，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丁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茜桥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华，却没听见什么马蹄音，她正想开口，隐隐有商队行走的马蹄声传来。

丁婳实在不知道他扯这个话题是要说什么，随便道：“听见了，你耳朵比我灵些。”

这下轮到庾季夏茫然了：“马蹄音吗？”

“你说了这句话之后，我隔了几息才听到的。”

“还是不一样。”庾季夏摇头轻叹，他本来以为自己两耳烧坏了之后，和别人听到的东西是一样的，这个世界已经安静了许多，没想到他的耳朵依然比起常人要灵敏一些。

庾季夏看着丁婳的耳朵想，常人耳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比现在还要安静一些吗。

“在看什么呢？”丁婳回看他。

“没什么。”庾季夏立刻移开目光，非礼勿视。

他这副样子让丁婳想到了他在狱中不敢接银簪。又想起了他刚刚所说的失忆，丁婳有几分忐忑地问：“你还记得在狱中给我的那个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