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起来吧,到地方再睡,在马车上睡容易受风。”
丁婳彻底睁开了眼睛,没看他望着马车车顶道:“不要叫我真真。”
“为什么不行?别人可以叫,我为什么不行?”庾季夏理了理朝服的广袖,僵硬地保持微笑。
“真真这个小名不好听。”
“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
山阳大长公主的别院。
庾季夏的的马车驶入了门房,他刚撩开帘子,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山阳大长公主刘明华。
山阳公主冲着他堆笑:“今日是吹的什么风,把大忙人吹到的了这里?洛阳路遥,此程辛苦。”
“殿下万安,长乐未央。”庾季夏提着袍子跳下了马车。
山阳公主打量着他这身朝服衣冠道:“你这才回来,刚出了宫,何事这么着急啊?”
“确有一事需要殿下帮忙。”
“你只管开口。”
此时马车里的丁婳探出了个脑袋,山阳公主与庾季夏都看向了她。
庾季夏转身去扶她下马车。
他就这么展着双臂,等在此处,车夫也不敢去拿下马凳,丁婳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朝他伸出了手。
庾季夏扶着丁婳下了马车,他小声道:“雨后地上还有些积水,小心。”
大长公主看着这二人,嘴角勾起,只见庾季夏一身绯红官服,宽衣广袖,而丁婳着一身白色的素服,腰上更是系了白带,不带任何首饰。
本是美男配佳人,却是绯袍配白孝,冰炭不同炉。
——
进了正厅,庾季夏直接道:“昨夜徐府发生的事,殿下已然知晓了,丁婳几乎彻夜未眠,可否找个地方让她先去休息一会儿?”
丁婳侧目看了他一眼,找个地方让她睡觉,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但她不好当着山阳公主的面驳他。
山阳公主挑眉道:“昨夜?听闻徐少爷去了,徐少夫人节哀。”
丁婳冲着她点了点头。
庾季夏则少有的面露寒霜。
山阳公主又道:“你辛苦了,去厢房休息一会儿。”
丁婳点头道:“多谢殿下。”。
公主府的女史引丁婳去了,看着丁婳远去的窈窕背影,山阳公主道:“这都几年了,你还是喜欢她?”
“是,我马上就要娶她了,往事已矣,徐府的旧事不必再提。”
“娶她?看不出来啊,你竟还是个情种?”山阳公主转向他,一副惊异之色,“你若是娶崔指挥使的女儿,再加上你手里的兵权……”
“殿下,我与崔指挥使忠心可昭日月,况且事关崔十小姐的声誉。”
“好好好,我多嘴了。”
“徐府丁婳是回不去了,请殿下暂时帮我安顿她。”
“好啊,那季夏君如何谢我?洛阳的矿山,算我一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