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女人压抑的哭声和粗重的喘息,以及一片狼藉的沉默。过了许久,哭声才渐渐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
“完了…全完了…”陈芳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神是疲惫到极点的空洞,“我们…我们彻底搞砸了…小凯…小宇…他们…他们已经被我们彻底点燃了…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再也关不上了…”
“避孕药…我吃了…但不知道有没有用…”陈芳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看向王莉,“你…你呢?昨天…小宇他…”
王莉放下手,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是巨大的恐慌:“我…我昨天…太混乱了…太…太投入了…忘了…安全期…也…也不准…”怀孕!
这个她们最初最恐惧的后果,此刻像达摩克利斯之剑,冰冷地悬在两人头顶!
她们互相看着对方眼中的恐惧,第一次感到了同病相怜的绝望。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王莉的声音充满了无助,之前的强势和报复心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恐惧的母亲。
“还能怎么办?”陈芳抹了把脸,眼神里强行凝聚起一丝理智,尽管这理智显得那么脆弱,“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我们得收拾这个烂摊子。至少…至少得保证他们不去外面乱搞,染上病,或者搞大别的女孩的肚子…那才是真的万劫不复,彻底毁了孩子!”
王莉沉默地点点头,巨大的现实恐惧和作为母亲的责任感,终于艰难地压倒了那扭曲的欲望和报复的快感。
她们最初的“教育”目的——引导儿子安全释放欲望——虽然被她们自己践踏得面目全非,但此刻,这似乎成了唯一能抓住的、聊以自慰的稻草,一个必须死死抓住的借口。
“他们…现在就像两头被放出笼子、尝到血腥味的小狼…”王莉苦涩地说,声音沙哑,“精力旺盛得可怕…一次根本满足不了…小凯昨天…连着要了我两次…”她没再掩饰,这已经是她们共同的困境。
“小宇…也是…”陈芳的声音低不可闻,带着难堪的承认。
她想起昨晚小凯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精力,身体深处又是一阵酸软和…一丝不该有的悸动。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一种沉甸甸的、被命运捆绑在一起的绝望。
“所以…我们…我们还得继续?”王莉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和深深的疲惫,以及自我厌恶,“用我们的身体…去…去‘满足’他们?像…像两个…固定的…泄欲工具?”她避开了更刺耳的词汇,但意思明确。
“不然呢?”陈芳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麻木和无奈,“你有更好的、立竿见影的办法吗?让他们出去找?还是指望他们自己用手解决?你觉得…尝过这种…这种‘甜头’之后,他们还能忍得住只靠手吗?外面的世界…诱惑和危险更多!”她想起小凯那贪婪的眼神和永不满足的欲望,心底一片冰凉。
这似乎成了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
“可是…安全呢?”王莉的声音带着更深的恐惧,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内射…太危险了!万一…我们承担不起!”
“必须戴套!”陈芳斩钉截铁地说,像是在立下军令状,也是在说服自己,“这是底线!无论如何,必须戴套!我们…我们不能再犯错了!一次都不能!”她想起自己偷偷吃的避孕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它。
“还有…时间…”王莉艰难地补充,眼神复杂地看向陈芳,“必须严格按照约定的时间…周三下午…不能再…偷偷摸摸…一次都不行!”这是对陈芳的警告,也是对自己的约束。
陈芳点了点头,脸上火辣辣的,这次是纯粹的羞愧:“嗯…时间…地点…都要固定…就在各自家里…不能再失控了…”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一丝恳求,“还有…我们…我们之间…不能再有…那种…报复…”她指的是王莉去找小宇的行为。
王莉眼神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最终也沉重地点了点头,带着一种认命的疲惫:“好…为了儿子…我们…我们得控制住自己…不能再…越界了…过去的…就…就让它过去…”这“过去”指的是她们互相的报复行为,但那些记忆和身体的感觉,真的能过去吗?
两人达成了脆弱的共识。
这共识建立在巨大的恐惧、对现实的无奈妥协和对儿子未来的担忧之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带着一种自欺欺人的虚妄。
她们试图用新的、更严格的规则重新框定这早已失控的欲望漩涡,仿佛这样就能回到“教育”的“初心”,就能洗刷掉那些不堪的记忆。
“那…下周三下午?”王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确认一个行刑日期。
“嗯…下周三下午…”陈芳重复着,感觉这个时间像一个即将到来的、充满未知恐惧的审判日。
她甚至不敢去想,到了那天,面对小凯,面对自己身体深处的渴望,她是否真的能坚守住这刚刚立下的“底线”和“规则”。
王莉站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试图恢复一点体面,但那份优雅早已支离破碎。陈芳送她到门口。
在门关上的前一刻,王莉忽然回头,看着陈芳,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悔恨,有恐惧,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芳姐…我们…真的能控制住吗?控制住他们…也控制住…我们自己?”
陈芳没有回答。
她只是疲惫地、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门轻轻关上。
新的规则如同纸糊的堤坝,而她们心中和少年们体内奔涌的欲望洪流,下一次,真的能被拦住吗?
答案,在门关上的瞬间,沉入了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