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宴会厅的人便逐渐减少,开始以包厢为单位转移。
耳麦里,经理说:“小叶,三号包厢送一瓶威士忌,还有几杯……”
在这种地方当侍者,眼力见是必须的,今晚上百名大佬,服务生们都要一一记住对方,避免出现不认识人的情况。
自然,哪些人进了哪些包间,他们内部频道都会提醒。
三号,是邹瑜那伙人的包厢。
郁燃等候的时机,到了。
“收到。”郁燃按住对讲器又松开,推着酒车前往三号包厢。
推开门,数道目光望向郁燃。
有人吹着口哨:“邹二,这就是那个扇你耳光的小酒保?”
“巴掌扇过来的时候都是香的吧?”
众人调笑着,话在调侃人群中的邹瑜,实则把郁燃架了起来,换个皮薄老师的,估计已经难堪起来。
郁燃丝毫不受他人目光或者言语的打扰。
他像一颗沉在溪底的宝石,剔透干净,还冷冷的。
邹瑜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郁燃,被郁燃冒犯的火气荡然无存。
是了,如果郁燃那么容易屈从,和别人又有什么不同?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喜欢的,不正是郁燃这个拿谁都不放在心上的调调,以及他身上那份犹如山尖白雪不可摘的感觉吗?
越是这样冷的人,在床上浪起来哭起来,才越有征服感。
邹瑜给谢彭使了个眼色,将郁燃递给别人的酒接过来。
“各位!”邹瑜举着手站起来,高声道,“各位可以证明,我邹瑜这辈子从没对谁低过头,认过错。但是——”
他看向郁燃,语气柔和:“小叶,我在这里正式向你道歉,上次是我冒犯了你,是我不对。”他话头一转,“但是你给我的那两耳光,可是让他们嘲笑了我许久。”
周围人起哄,邹瑜让大家静下来,看他表演。
“小叶,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是……哎,喝了这杯酒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
谢彭适时给郁燃递来一杯酒。
旁人又是嘘声又是喝彩的,把气氛烘托至高点,流连在郁燃身上的视线却不怀好意。
邹瑜以退为进,却藏不住兴奋和期待的眼神。
郁燃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接过了酒。
“好。”
伸手时,微微下滑的袖管露出了郁燃手腕处尚未完全消散的指痕。
邹瑜眼睛都绿了,他碰一下都不行,却让别人留下这种痕迹,贱人!
莹白和绯红的碰撞,看得旁人同样眼热。
像他这样的冰山美人,就适合在身上留下乱七八糟的痕迹。
邹瑜急不可耐,匆匆和他碰杯并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他翻转酒杯,给郁燃展示,催促道:“小叶,该你了。”
郁燃长睫微敛,在众人和邹瑜殷切的目光下,举杯至唇边,将杯中液体滚入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