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鸣咳嗽之余也觉得好笑,说出了那句经典的霸总台词:“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这样对我说话。”
郁燃不卑不亢:“叶总。”
“抱歉,麻烦顾董稍等一下。”他放下叶时鸣递回来的水壶和毛巾,重新将叶时鸣带上刚才的果岭,给他复盘他刚才那几杆。
顾雁山和阿坤站在原地没动。
阳光下草坪是有些晃眼的金色,球场球童的工作服是白衫黑裤,郁燃整个上身都跟要和光融为一体似的。
齐膝短裤下一双白生生的细长小腿,几近透明。
顾雁山一双眸子遮在墨镜下,看了两眼收回目光。
他也不着急,后退两步半坐在球车上,一只脚踩在草地上,一条腿屈着放在车沿上,手里抓着郁燃刚从长草去给叶时鸣捡回来的那个高尔夫,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玩。
没多久两人就回来了,嘴里都还在复盘刚才的球。
顾雁山手腕一抖,高尔夫砸进叶时鸣怀里:“上车。”
他坐在前排,阿坤占了郁燃司机的位置,他便只能跟着叶时鸣坐到后面。
等从车上下来,郁燃对两人道:“这是个par4的洞,右侧是果岭,左侧有水障碍。”
顾雁山在他说话时,已经侧目开始观察地形,球童站在他身边商量着击球路线。
郁燃也替叶时鸣挑选好合适的球杆,并且给出了针对性地打球建议。
前两球郁燃只让他在方向上做出了调整,并未去改变他用力的击球习惯。
非常轻松地让他越过了水障碍且爬上了果岭,从第三球开始,叶时鸣明显开始收着劲打。
顾雁山三竿进洞,他将球杆递给球童,抱肩站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盯着两人。
按照叶时鸣的技术,这种四杆洞他最好的成绩是六杆。
第三杆他果不其然越过了ok线。
叶时鸣还想继续挥杆,郁燃却让他等等。
叶时鸣:“等什么?”
“等风。”
郁燃话落没两秒,风就来了,球场两侧树梢摇晃簌簌响,风摆动衣角,将叶时鸣的球推着往前滚了一段距离,旋转着停在了比赛洞附近。
叶时鸣瞪眼,郁燃说:“可以击球了。”
轻轻推杆球便入洞。
顾雁山微微挑眉。
叶时鸣惊了:“你怎么知道有风?”
郁燃俯身捡球:“在球场工作,我有随时看天气预报的习惯。”
但天气预报明显不能精准到什么时候会起风。
对上叶时鸣疑惑且震惊的眼神,郁燃笑了下:“我耳朵很灵。”
他说:“我听见了风的声音。”
清冽声线像初春化冰时湖面偶尔发出的裂帛声响。
干净,清脆。
叶时鸣愣了下,连顾雁山都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说这句话时,郁燃的语气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