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之外,拥有一个二十多平的大露台,是郁燃租下它的另一个原因。
因为在顶楼,这个露台等于郁燃私有,和厨房连通,推门出去能直接望到江对岸的cbd。
早上能站在这里看日出,晚上能坐在这里看夜景,等到冬天下雪的时候,不用下楼就能直接在院子里堆雪人。
之前老人还在家里侍弄了许多花草,特别是露台一角,栽了好几盆三角梅,枝丫缠绕在一起挺过了严寒,爬了半边墙,开得特别艳丽。
看见那片玫红的第一眼,郁燃就决定要租这套房子。
老人养了许多娇嫩的花,但除了三角梅活下来的寥寥无几,郁燃全都把它们搬到了露台上。
他这一个礼拜都在打扫家里的卫生,以及收拾这些花花草草,彻底枯萎的清理出去,从就近花鸟市场里买了现成的开着花的盆栽回来移植。
学习累了,就蹲在露台上看那些花草养护说明换脑子。
捯饬得家里郁郁葱葱的,一开门,盎然的春意便跃入眼帘。
郁燃随手将柿子放在灶台边,先检查了一遍露台里的花,该松土的松土,该浇水的浇水,然后才回到厨房。
做饭也是郁燃新学的,每天想吃什么就提前在网上看好菜谱,然后放着视频跟着学。
虽然做出来的成品和想象中的总有点细微的差别,但或许是自己做的原因,每次郁燃都能多吃一点。
他总是能在身体抗拒之前停下来,踩着线,虽然偶尔会有点反胃,但再也没吐过。
郁燃今天买了柿子,也不打算做饭。
他清楚自己当下的食量。
八月的柿子是早熟的品种,橙黄的软柿,扒开皮就能吃,柔软汁多。
郁燃吃了一个,担心不消化,也没再多吃。
洗完手,他拿着书坐到了雨棚下的竹编躺椅上。
躺椅慢悠悠地晃,一旁老旧的台式电风扇嘎吱嘎吱响,郁燃手里的笔划过纸张,沙沙簌簌的。
像是梦里偷来的惬意。
自从那天医院醒来后,郁燃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叹。
幸好,幸好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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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高尔夫俱乐部有仙湖和森林两个类型的球场,郁燃开着球车来来回回地转,每个球场的形状位置和球洞的坡度距离,他全都仔仔细细地在脑子里绘制了一遍又一遍。
这么多年的黑暗,对他来说脑子比笔更好使。
结束这天的工作后,他又回了筒子楼。
其实也没什么事,郁燃在云家没什么东西要拿,回去主要是想看看他们花钱的进度,他怕云瑞华和陈宏胆小,拿着一张能刷几百万的卡也不敢使劲花。
到地方郁燃就知道自己多虑了,这两口子乍然暴富,暴发户的做派藏都藏不住。
郁燃恰好在路口遇到刚购物回来的云瑞华,穿了条新裙子,背着五万多的香奶奶,手里大包小包拎着奢侈品购物袋。
带了一套vca的四叶草,踩了双细高跟走得摇摇晃晃。
“怎么破鞋,”云瑞华两脚一蹬直接在路口甩掉高跟鞋,“这么贵还这么难穿,脚后跟都给我磨破了。”
她虽然一身贵妇打扮,但皮肤粗糙举止粗鲁,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就她手里那堆大小购物袋,郁燃简单估算了下也有十几万。
他没打算和云瑞华打招呼,也没往里走。
倒是云瑞华走到院门口,被和邻居们吹牛的范雯叫住:“哟,瑞华回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