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顿住,赶忙从包里翻出口罩,戴上之后又挪动位置,坐到他斜对面说:“那个……”
“要不你直接把问题说下,我听完就走?或者之后再微信发我也行。”
他却不予理会:“什么症状。”
苏途眨了眨眼,意思是症状较轻的话就没事?
也没敢隐瞒,想了下便说:“就…脑子有点懵懵的,鼻塞,还有点畏寒。”
他追问:“没发烧?”
苏途摇头:“没有。”
见她不似说谎,时述这才收回视线,像默许这种轻症可以留下,伸手舀了碗鱼汤,放到正对面的位置。
声线冷硬:“口罩摘了,坐回来。”
苏途却还是有点犹豫:“虽然不太严重,但以防万一,要不我还是……”
“我在休假。”
时述打断,又报备似的补充:“九月之前都是。”
苏途没懂:“啊?”
时述:“可以传染。”
“……”
虽然但是。
这是什么非凑不可的热闹吗?
苏途还想说些什么,可视线对上,又轻易败下阵来,最后还是摘了口罩,坐回原位。
又在他的眼神施压中,自觉拎起调羹,闷声尝了一口。
鲫鱼的鲜香滚入喉间,熨帖着绵软身体,令她自内而发恢复一点力气,眼睛也因此亮了几分。
再小心抬眼,朝他看去时,无端便有种“听话吃饭后,暗戳戳求表扬”的乖软。
看得人心间一软,不由地想伸手顺毛:“好喝?”
她呐呐点头,如实道:“嗯,很鲜。”
他亦不吝奖励:“下次可以再来。”
“……”
苏途面颊微润,总觉得每次和他独处,都有点儿另人难以招架、又没法深想的怪异。
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闷头继续喝汤。
一直到瓷碗见底,才隐约想起好像还有正事没谈。
抬头正欲开口,一扇屏风之隔的地方,就传来了道还算熟悉的声音:“吴总,这边请。”
苏途怔了一下,听到座椅移动的声响。
卓雪峰拉开主座,将人引入主位,熟稔介绍起这家鱼庄如何上佳,请他一定好好品尝后,又招手差侍者要了两瓶飞天。
小酌几杯,不出意外的,又聊起了金利这次位于c市的项目,与试图参与竞标的苏途。
“……这种级别的项目,竞标绝对是应该的,比创意嘛,谁行谁上,也不能因为我们合作的次数多,就不允许别人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