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不合格的销售,硬着头皮给客户去电,却在嘟声结尾,骤然听闻“暂时无人接听”的惊喜般,很难不感到如释重负。
虽然这可能导致丢单。
但往好处想,也许这单本来就成不了呢?
方沁等了半天也没见下文:“怎么不说话?”
苏途无奈轻叹:“因为话都被你说完了呀。”
“……”
方沁又是一噎。
她总是这样,看着就是副软绵绵,人畜无害到谁都可以欺负的样子,实则却是个易守难攻的性子,总有本事一句话将人呛死,凭谁也没法占到半点便宜。
像朵傲然的刺玫。
怨不得这么多年,程淮心里就只有她。
方沁拧眉,还是没忍住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苏途眨眼:“什么?”
方沁表情复杂:“他要回国了。”
视线已经不受控地滑到她左手腕处,那串与穿搭极为不符的宝蓝珠串上。
不是程淮送的又能是谁?
“……”
苏途神情自来都淡,闻言也还是怔了一下,唇角微微绷着:“现在知道了。”
见她同样余情未了,方沁心中难免不甘:“苏途我告诉你,被甩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最好不要再对他心存妄想!”
苏途不冷不热地“嗯”了声。
也不知是否有意回避,转身便向角落的酒吧台走去,百无聊赖地研究起那些花花绿绿的液体,又随手挑出一批备用。
她敛着眉眼,在台面上取了只雪克杯,并依次加入金酒、金巴利、青柠汁等原料,继而盖上杯盖,开始shake,片刻后将酒液倒入器皿。
一杯简单的鸡尾酒成型。
神情淡虞,动作闲适,腕部海蓝宝泛着烂漫的光,却如出鞘利刃,一下下剜过方沁较劲的眼。
她眼底锐痛,也被漠视的有些恼火,遂直接把她当成服务人员,伸手夺过酒杯,仰头灌下大半。
下一秒却猝然呛红了脸:“咳——咳咳咳——”
“苏途!你调的这什么啊?!”
“?”
苏途见状也是一愣,眼睫轻颤,不大有底气地说:“爱错。”
答完便像是要解惑般,依样又调了一杯,而后亲自抿下一口。
很快便舌根一麻,表情发木。
啊…
原来是调错。
方沁气结:“你不会调干嘛还一副老手的样子!”
“故意害人啊?!”
“有吗?”
苏途不接受这个评价,举起酒杯又抿一口,面不改色地往外走:“就是这个味道啊。”
方沁还要理论:“你——”
声音却猛地顿住,视线盯在苏途身后,不知正随着谁的脚步怔然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