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姜宇的肩,皇帝道:“宇儿,你对朕这个位置如何看?”
姜宇不明白皇帝为何如此问,老实道:“父皇身在帝位,肩负天下苍生,如此日理万机,为国为民,实是九州万民之幸。”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幽暗,这孩子被他和贵妃保护得太好,实在单纯得过分。
算了,既然他不懂权计,那就在他百年之前,替他把一切牛鬼铲除吧。
姜昭走出宫门,虽出了皇宫,但紧压在头顶的黑云一点没有退散。
坐上马车,姜昭闭眼假寐,脑中思绪却一刻未停。
皇帝留她看那出戏,绝不止是为了让她去审淑妃,顺便清理一个二皇子。
主要目的,怕是让她好好看看,他和贵妃如何恩爱,和姜宇又是如何父子情深,让她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呵,倒是忘了,护着姜宇的可不止谢婉兮一人,还有个当今的皇帝陛下。
来到刑部,姜昭倒也不急着去审淑妃了,闲闲在值班室看了许久的书,直到姜统来刑部找她。
她微抬起眼,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他也要失势了,姜昭也懒得与他演。
“不知二皇兄此时来找孤,是为何事呢?”
姜统听刘大人禀报,说母妃被抓来刑部,还是父皇亲自下的命令,他立即慌了,赶紧赶来。
此时他额头流了不少的汗,一向高傲的头也低了下来,“太子殿下,听闻我母妃下狱,父皇将她交由你审理,不知我母妃是犯了什么错?”
“你不知道?”姜昭没给他面子。
姜统此时不敢发作,只能规矩回答:“不知。”
“那孤也不知,回去吧,孤审好自会告知你。”
“姜昭!”泥人尚还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骄横惯了的姜统,“父皇可还没撤了我的职,你如此对我,不怕日后我找父皇替我做主?”
姜昭哼笑一声,放下了书,“孤如何对你了?你若觉得不满,尽管去找父皇,主持公道。”
最后四个字,她一字字咬牙说出,带着十足的讥讽。
姜统怒瞪着她,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可她却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
“你别太过分。”
“过分?”姜昭变了神色,眼神狠厉,回看他,“你命下人克扣孤衣食用物时,可从未说过过分!”
在姜昭这样的眼神中,姜统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姜昭起身,眉眼沉沉盯着他,“你指使姜赤、六皇子欺辱孤时,可从未说过过分。”
她绕过书桌,慢慢朝姜统逼近,直到离他二尺的位置,姜昭继续说着:“你谋害孤表哥之时可从未说过过分!”
姜统猛地一震,眼神慌乱,“不,不是我!”
“哈哈哈。”姜昭笑起来,看着他,“不管你认不认,孤说是你,就是你。”
就像明明摆出那么多证据,说是姜统杀了表哥,皇帝仍说不是他一样。
谁有权力,谁说的就是对的。
“你不能这样!父皇都说了不是我!”
姜昭的表情声音太具压迫,他害怕了。
姜昭回身坐回椅子上,一派轻松的样子,“噢,既然父皇说你的罪名不能是这个,那就不是吧。”
“你什么意思?!”
姜昭满脸笑意,“二皇兄,孤奉旨审案,也是迫不得己,还请您……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