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么喊贺峰有些不太满意,这辈分岔哪里去了。
他眉头一皱,宋青书就伸手抚上转移他注意力,“哥,脚踝好疼。”
他不是装的,脚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额头上都冒出些细汗。
二蛋站在门口,还是说了句:“哥哥,对不起。”
宋青书知道这自己说是没用了,“哥,你让他别在意,我自己非要蹦着够那个的,真不怪他。”
“你兜里有糖吗,给他一个吧。”
他说着就去贺峰胸口的口袋里翻,还真放着一颗大白兔,“二蛋,给,你别自责,是我自己崴到脚的。”
额角的汗都要拧成一团滴下来了,他还微笑着哄孩子。
贺峰一口气堵在心口,“嗯,拿着糖果回去吧二蛋儿,路上慢点,别栽倒了。”
二蛋手在衣裳上狠狠擦了两下,才伸手拿走宋青书手上的糖果,他好久没吃过糖了,可以拿回家和娘分着吃,一人一口。
小孩转身走了。
贺峰抱着宋青书做在凳子上,用手轻轻碰到他凸起的踝骨上,按下去的时候问,“疼吗?”
当然疼,宋青书被按的一腿抽就要躲,“疼。”
眼睛里瞬间泪水就在打转儿。
贺峰心里一紧,什么气都散了,“不成,这怕是错位了,哥带你去找人看看。”
他把宋青书放在自行车上,不放心地交代着,“脚就这样,别动弹。”
宋青书疼的吸气,自然是他怎么说就怎么做。
“揽住我的腰。”
一双胳膊就这么贴上来,抱紧贺峰的腰,贺峰咽下唾沫,朝着村里一个老先生家骑过去。
王德辉是以前闹饥荒跟家里人从北边跑过来的,路上爹娘都走了,只剩下他带着媳妇和闺女撑过来。
前两年媳妇儿去世,他今年八十一岁,看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
因为会点正骨,村里人谁骨头出点问题都会来找他,他也不收钱,就说是行善积德。
贺峰把车停在他门口,王德辉孙女喊了声叔,又叫小孩过来喊爷。
贺峰随意应着,说找老爷子。
他本想继续横着抱宋青书,但现在不是在家,脸皮一向比较薄的宋青书有些不愿意。
贺峰让他抱住自己胳膊,手放在他纤瘦的腰上。
一用力,宋青书就直接悬空挂在他身上了。
这个姿势虽说也不太好看,但宋青书也接受了。
刚坐下,老爷子就从后院走过来,手上还拿着晒干的草,宋青书猜应该是什么草药,但他并不认识。
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脸上满是皱纹,但精神状态看着和六十多岁的朱老师差不多。
宋青书被贺峰放在凳子上,和老人对视上。
“这咋弄的?”
宋青书用蹩脚的乡音说:“我蹦着够爬蚱壳呢,踩着石头脚一滑,就崴了。”
“哦,来,伸直腿。”他手放在宋青书脚上,一抬,放在自己膝盖上。
经过时间的发酵,原本白皙纤细的脚踝骨红肿一片,骨骼凸起来的地方也歪着。
老爷子低头看看,轻轻转动着他的脚踝骨,“前些天也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