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挂的高,红透了都是鸟儿先发现,它们站在枝头啄上几口就飞走了,剩下被咬过的柿子,没几天就会砸落在地上。
所以,趁着没熟透,要先摘下来许多,放进泡沫箱里,再搁上几颗苹果,没几天就能吃上软柿子了。
前两天下雨,地上已经落了挺多的,贺峰看着也有点心疼。
宋青书经他这样一说,想起刚来那天递过来的软柿子,甜滋滋也不涩口,好吃。
他语气轻快,“哥,要买的东西一会儿我记下,省的明天忘。”
“成。”
贺峰往锅里铲一块雪白的猪油,油化了滋啦滋啦地响,在铁锅里跳跃着,然后葱姜被丢进去。
香味儿蹭一下窜出来,猪肉和豆角被一起倒进锅里,经热油一烹,豆角变得翠绿油亮。
贺峰倒了点水进锅里,盖上锅盖等了会儿,又翻炒几下才盛出来。
他用丝瓜瓤涮涮锅,然后重新倒油,打了两个鸡蛋进去煎。
等蛋白煎定型,金黄的边翘起来,贺峰又倒进去两瓢水盖上锅盖。
等着煮沸的空隙,正好可以擀面条。
宋青书就这样坐在侧面看他,也不打扰,厨房的窗户就在案板上,正对着贺峰吹风,他粗硬的发只会歪一下再回去。
擀面的时候腰也是要用力气的,案板不算高,需要半弯着身子。
今儿本来就不太热,他穿着长衫下的地,回来也懒得换,进厨房时挽起了袖子,现在垂了下来。
只差一点就碰到案板上的面粉,贺峰站直身子,朝着宋青书走过来,伸出胳膊。
“帮哥往上再挽些。”
宋青书把手往腿上放着的干毛巾上擦擦,才帮他挽袖子。
拇指碰到贺峰腕骨,上面青筋绷紧一瞬就消失,宋青书却没看见,自顾自帮忙,左边挽好贺峰又递过来右边的胳膊。
他手白,贺峰的胳膊经过夏天的暴晒,深深的麦色皮肤需要一个冬天来修复,现在放在一起,视觉冲突非常明显。
锅上开始冒白烟,咕嘟咕嘟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贺峰看了眼他的手,转身回去把擀好的面撒上面粉再叠好,用刀一点一点切。
切完再抖散,锅上的白烟冒的更加起劲儿,贺峰掀开锅盖,锅里的两个煎蛋翻滚着,汤色泛着白,看着像是炖了很久的高汤。
手工面条被抖散放进锅里,贺峰在白烟扑面的时候还能伸手用筷子搅合锅里的面条。
“锅底下火还大吗?”
宋青书掀开挡着火的木板,低头看着里面的火焰,“木头就剩下一点了,要再添点柴火吗?”
贺峰往锅里撒着盐和调味料,头也不抬地回复:“不用,洗洗手去吧,再滚两下锅就能吃饭了。”
吃完饭,贺峰把晒在外面对吧被子拿进屋,放在自己睡的床上铺好。
又把他的被子拿走,放在宋青书最近睡的木床上,来回把铺盖被子都换了,甚至枕头都没落下。
宋青书被他支到院子里看书,说是屋里采光不好,别回头看瞎了眼。
要不是宋青书知道这是说别看近视了的意思,还以为他咒自己呢。
等宋青书看得迷迷糊糊,转头进屋时看见贺峰已经躺在自己常睡的床上打着鼾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