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不喜欢那个后妈有些刻薄的嘴脸,在父亲后事处理好后和她闹了一通,又回到村子里。
准备下乡结束再另作打算。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远在城里的后妈下午突然来到这里,好言劝说着宋青书,说家里就他们两人,要好好的过日子。
不然父亲在天之灵也不能安心。
宋青书刚动摇,就被一个闷棍打晕。
再醒来就是刚刚了。
他这个身体不比原来的好多少,干瘦的身材,软弱的气力,没跑几步就粗喘着气,进气多出气少。
身后是肥头大耳的男人和一个边骂边跑的女人。
因为声音太过尖锐,把不远处的狗吓得狂吠,渐渐有些下地刚回来的人就顿住了脚步。
只有贺峰孤家寡人一个,对别家的私事也不关心。
他一手拎着锄头,一手夹着刚刚被递过来的烟,因为不想抽就别在耳朵上。
有人同他打招呼,孩子还畏畏缩缩地趴在父亲背后,用一双圆眼睛看人。
贺峰和男人说了两嘴,男人眉头紧皱,“今年天旱,过两天再不下雨就要自己浇了。”
“嗯,盼着有场雨吧。”
说着,他冲着孩子笑笑,那孩子反倒缩起脖子完全躲起来,连小脑袋都不愿意再探出来。
贺峰朝着男人点头,“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远处的声音渐近,男人探着头,和刚刚他儿子如出一辙,语气疑惑,“老李又惹他婆娘生气了?可这声音也不像,啧,骂的可真难听。”
他知道贺峰一贯不爱聊这些,果然,男人的脚步都没有一刻停顿。
院里传来响动,是儿子在喊他吃饭,他想看看热闹,就让儿子给他端出来,反正是面条,在门口也能吃得。
贺峰人年纪不算大,辈分长,走一路都有人和他打招呼,年纪差不多的也要喊他一声小爷,更别说辈分小的,要喊他小太爷。
偏偏小孩都怕他,不敢吱声。
他还听过有人管不住皮孩子就说要送到自己家去,出来看见自己时又尴尬地叫小爷。
原处骂人的声音粗鄙难听,连贺峰都皱起眉看了看,是老房子那边的胡同里,那边是泥土房。
是土里混着麦秸用泥巴糊的房子,上面再铺上厚厚一层麦秸和玉米杆子,就称得上一间房子了。
那边的屋子太破太旧,现在根本没人住。
不知道今天怎么会招了人,他又接过一根烟,拒掉其他伸来的手。
“总不是哪家夫妻没忍住,去那边找刺激去了吧。”
被拒了烟的人笑着揣测,其他人没应声,他似乎有些尴尬,还想再说被贺峰用眼神瞪回去,闭上了嘴巴。
贺峰也不想和他们多说,刚刚说话的那个是本家的兄弟,现在这些都是村子里新来的,他不怎么熟悉,也不爱和他们打什么交道。
贺峰住的也偏,在南边,大路两边都是胡同,马上要入秋,天也开始短,今天一不留神干到月亮都出来了。
好在今晚月色明亮,足够照清脚下的路。
他揉着眼,今天一天左眼皮直跳,不知道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准备回去收拾收拾随便吃点饭就休息。
还没再走多远,一具纤瘦微凉的躯体直直闯进他怀里,还不安地颤抖着。
贺峰知道自己本来应该推开的,可是那颤巍巍的人把他抱得很紧,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饶是心肠硬的自己,也没忍下心来把人拎开。
宋青书感觉自己跑了很远很远,刚刚差点被抓住时,幸好从旁边窜出来一条黑狗,就冲着后妈和肥头大耳的男人吼叫。
把那两人吓了一跳,也给他多争取了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