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忽然笑了,传闻天山门有大能庇佑,看来传言非虚。幸好他没有在此刻向修真界宣战……哦不,推广无情道,不然,地狱模式开局,平白给自己增加难度。
自己何苦为难自己。
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稳妥。
修为暂时无法碾压不要紧,怕的是永远没有机会碾压。
这些所谓大能,身处修真界,就算一时独步天下又如何,如果真有希望能更进一步,何至于卡在这临神一线,而不突破飞升?
不过是陷入瓶颈,仗着活得久、修炼的时间长,位于上位罢了。
盛危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早晚有一天,他会重新制定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边在等无象宫的人来解决此事的时候,另一边,盛危忽然感觉到,玄天剑宗的禁制被触动了。
有人擅闯玄天剑宗禁地。
禁地中。
一名绿衣少年在法宝护持下,突破层层禁制,进入水牢中。他看见被锁链绑住的江澜月,哭着跪到江澜月面前,泪流满面,“师尊!徒儿来晚了,让您受辱了。”
江澜月看见他,灰败的瞳孔里闪过一抹讶异,“疏光,你怎么来了……”
纪疏光来到禁制前,一边抹眼泪,一边拿出一个刀形法器,对准锁链,一刀下去,砍断了禁锢,“徒儿是趁守山弟子轮值的时候溜进来的,师尊,来不及解释了,徒儿先带您离开。”
说着,他用法术消去江澜月身上残留的灵力禁制,就要拉着江澜月离开。
江澜月却停下了动作,“疏光。”
纪疏光惊讶回头,“师尊,怎么了?”
江澜月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纪疏光打断了,“师尊,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现在玄天剑宗上下都在盛危的掌控里,我们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江澜月叹息一声,有些难堪地别过头,“正因如此,疏光你快逃吧……为师无能,沦落至此,不能再将你牵连进来。你不是盛危的对手,还是回无象宫去,勿要蹚这趟浑水了。”
纪疏光不敢置信地盯着江澜月,“师尊,盛危那竖子对您做了什么,竟让您如此心灰意冷?”
随即,他脸上露出愤恨之情,“定是他暗中对师尊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师尊败给他。师尊勿慌,等徒儿带您离开,治好您的伤,我们再来找他算账。”
江澜月神色有些复杂,正要说话,却听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是吗?本座竟不知道,师弟如此有志向。”
凉凉的声线在寂静的水牢里回荡,宛若地狱传来的魔音。
纪疏光大惊,立即回头,只见盛危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面容半隐在阴影中,身影冷傲孤绝,犹如执掌生杀予夺的神明,俯瞰人间。
纪疏光吓得大叫一声,差点原地绊倒。
下一瞬,盛危瞬移到他面前,精致昳丽的面容上依旧是核善的笑,“不是要找本座算账吗?本座就在这里,师弟大可来试试。”
这次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纪疏光,是纪疏光本尊了。
不是傀儡替身。
盛危觉得有意思。
怪不得那边用傀儡替身假装攻击他,原来目的只是为了牵制住他,真正目标是带江澜月离开。
纪疏光在经历最初的受惊后,很快调整过来,他护在江澜月身前,怒视盛危,“盛危,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卑鄙小人,居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若今日你敢对我们动手,他日我无象宫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盛危嗤笑一声,“与其担心将来的事,不如师弟先担心担心眼下,你还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里。”
他抽出本命灵剑,普普通通的铁剑上闪过寒芒,瞬间,杀意如海浪般铺开。
昏暗的水牢里,盛危明明只是执剑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但凛凛杀意就是存在感极强,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心头,令人窒息。
纪疏光脸色大变。
作为盛危的师弟,他自然对盛危十分了解,更认得盛危的本命灵剑。
因为盛危一般不会动用本命灵剑,现在盛危抽出了本命灵剑,只说明一个原因——
他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