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潇潇似笑非笑,就知道她没胆明面较量,“有人不会领情。”
轻描淡写处理掉这个口角纠纷,付潇潇抽身离去,余下双方短暂沉默。
最先还是笛袖打破僵局,“你们之前有过节?”
明眼人都看得出,只是杯奶茶不止于此。
出言解围,更多是因为这件事牵涉到她,不能被付潇潇当作冷嘲和攻击她人的把柄。
“发生过一些事。”
简佳妮抿唇,片刻后才说:“你应该知道我和她是宿友,住同一个宿舍,可能……是性格合不来吧,造成挺多矛盾。”
“有次她摆在桌上的化妆品摔到地上,因为没关窗,风打在窗帘卷了下来。”
“我关好窗才收拾完地板,她一进门看到我站在她桌子前,觉得是我偷用她的东西,才会打碎。”
“我们衣柜并在一起,丢过几件衣服,学校的猫从阳台溜进来,叼了衣服去做窝,宿管阿姨提醒以后要关好柜门,但她不信猫能爬这么高,说是有人故意偷走了。”
“同寝室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这话分明是说给我听。”
笛袖闻言了然。
“所以,刚才她会这么——”
简佳妮欲言又止。
“……我一紧张说话就乱,解释不清楚,她又特别急性子的一个人,根本听不进去。”
简佳妮说的只是诱因,类似的事远不止这一两件。观念先入为主,当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时,不管有没有都会往那个方向设想。
积重难返,偏见越来越深。
“之后付潇潇搬出去住了,她家在本地,我也不清楚她没来排练的日子在不在校。”
难怪。
最初笛袖碰见她衣服损坏,来不及回去换的情况下,正常人下意识反应都是找同寝宿友帮忙送过来,简佳妮却是提也没提过。
·
随着校庆日越近,彩排频率从每周两回提高至隔天一次。
自被孟老师身体力行“警告”过一番后,付潇潇变得规矩多了,起码态度放端正,排练次数回回不落。
然而她待得时间越长,另一个原本安静到没有存在感的人愈加边缘化。
似乎为了不让付潇潇有发难的机会,简佳妮要么躲着,要么在与之碰面的时候,选择机敏地跟着笛袖身边。
像是把叶笛袖当成一把保护伞,专挡付潇潇这个阴晴不定的“暴君”。
明面上,付潇潇没有当众苛难过简佳妮,当空气般不存在,她们恩怨只放在私下,要不是笛袖那次偶然撞见,多半和其他人一样,单纯以为她俩不熟而已。
简佳妮黏她得紧,笛袖并不习惯。
这点不是特定对谁,哪怕和她关系最好的关悠然,都会注重彼此私人空间。
简佳妮自然而然地凑上来,笛袖有意疏远一些,但转念一想,考虑到对方敏感多思的性格,又只能作罢。
仔细算来,她做了两三次救场,简佳妮对她产生好感也是常态。
笛袖遂由着她去,总之至多两周,校庆结束后,她们不会再有更多交集。而那时简佳妮和付潇潇不像现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用不着时刻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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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休息时间。
为了缓解日日操练的嗓子,指挥给合唱队的男女生发了清凉的润喉糖。
见者有份,笛袖拉小提琴不用动嗓,但在边上还是连带分到一颗。
她有些发困,正好吃颗含薄荷成分的糖提神。
坐旁边的简佳妮瞧见,转身不知从哪掏出一大把润喉作用的糖,从不同包装上看起码有五六种口味,多到笛袖愣了下。
“你要薄荷糖吗,我这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