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楼时,路过人字七号,可这会儿人字七号已经人去楼空。
林参回想起女人满目期待的眼神,猜测她应该不是主动避着自己,怕是有什么要紧事不得不先离开。
如此,不免有些遗憾,不知道还没有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
下了楼,他让小七宗剩下四人先离开焘熙楼,借口说自己要去找温语。
那四个都是听话的,没有多磨蹭,乖乖离开了。
林参是要去叫温语,但并不打算亲自去叫,而是让店里的娘子代劳。
女掌柜吩咐了人上楼去寻温语,继而从柜台下拿出一袋装满银两的绣花荷包递过来。
林参接走荷包,顺便问:“知不知道人字七号的客人是什么来头?”
女掌柜恭谨而谨慎地回答:“江府的人,三司总使的那个江府。”
林参把荷包别在腰间挂好,闻言不禁蹙眉,抬眸严肃地问:“三司总使江吉?”
“正是。”
“就这样?再具体点呢,江府的谁?”
女掌柜为难地摇了摇头,“还真没见过,我们只知道她坐的是从江府出来的轿子。”
林参五指轻点桌面,记得嬷嬷说过她们此次回安都是为了省亲,稍一思考便不难猜出女人的身份。
毕竟江府外嫁的女眷之中,能被称之为娘娘的只有一人——秦州荣王妃,江满。
“是她。”
这个意外的答案却并没有让林参感到震惊。
早些年捞月谷已经把荣王身边的人摸了个透,谁与他沆瀣一气,谁不知者无过,谁又出淤泥而不染,捞月谷知道的一清二楚。
荣王妃江满便是第三种情况。
她只是江家用来攀附荣王周芒的棋子,从未参与过荣王的任何谋划之中,且在荣王府常年被侧妃打压,就连唯一的儿子都被当成质子送去了敌国。
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却被迫嫁给不轨之臣,难怪她的笑容总是那么无奈又悲伤。
温语:“大师兄。”
林参的思绪被温语唤了回来,扭头朝他看去,“怎么这么久……”
温语顶着一张被画成食铁兽的脸,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生无可恋地耷拉着,把林参嘴里的话音都吓得抖了几抖。
短暂吃惊后,林参憋着笑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噗嗤……要不要让店家送你去后面洗一下。”
温语直接往外走,一副心如死灰的冷漠态度,“云大小姐不让我洗。”
他走出去后,焘熙楼外传来另外四人疯狂大笑的声音。
林参也没忍住,捂着脸咯咯笑个不停,“这个云歌……真的是……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