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爷!”
阿泰扑到桌前,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咱们底下有三个弟兄让人给废了!”
秦四爷手中盘着的核桃“咔”地停住。
“啪!”
核桃砸在茶盘上,惊得一旁的班主默默退了出去。
秦四眯起三角眼:“哪个不长眼的?”
“是周。。。。。。周少爷。。。。。。”
戏班的弦乐突然高起。
秦四猛地站起,紫檀木椅在地上刮出刺耳声响。
他盯着阿泰蠕动的嘴唇,突然希望自己耳背。
“周砚?”
这二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股血腥气。
阿泰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操他祖宗!”秦四一脚踹翻茶几,青花瓷盏碎了一地。
弦乐声盖过了响声,戏台上,杜丽娘依旧在声情并茂地唱着。
他掏出手帕猛擦额头。
周砚,这名字像柄刀悬在黑龙会头上。
去年码头那场火拼,帮里七个好手被这小子一人一枪送进了江里。
“他们干什么了?惹到了这个煞星。”秦四怒骂声暴起。
“就、就收了对卖艺爷孙的保护费。。。。。。”
“然后呢?”
阿泰咽了口唾沫:“有个小白脸多管闲事,弟兄们就。。。。。。”
秦四越听心中越惊,竟然打到了周砚的人。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周砚的心情。
“人在哪?”他问道。
“恒盛赌坊后巷。。。。。。”
秦四抓起茶壶灌了口凉茶。
冰凉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邪火。
他现在恨不能把那三个蠢货剁了喂狗,可偏偏还得去擦这个屁股。
“走。”他咬牙道。
另一边,周砚慢条斯理地戴上皮质手套,从车里取出根镀镍短棍。
月光在金属表面流淌,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四爷!四爷救命啊!”最后一个混混突然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