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看不清,但声音绝对是三当家的!”他仍旧坚持道。
卢勇冷笑:“声音?小齐先生初来乍到,连我卢某人的声音都记得这么清楚?”
“还是说。。。。。。你早有预谋?”
周砚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齐小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齐小川心中一急,喊道:“周砚,我真的看到了!”
“他们传递了一封信,肯定就藏在袖子里!如果现在搜。。。。。。”
“搜?”卢勇哈哈大笑,“少爷,这小子越说越离谱了。”
“我卢勇在周家二十年,出生入死多少回,如今竟要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搜身?”
周砚抬手示意卢勇噤声,目光如刀般刺向齐小川:“你可知诬陷周家三当家是什么后果?”
齐小川的腿有些发软,这一刻,他才回意过来。
这步棋,他走错了。
大错特错。
先不说卢勇是不是真的与青龙帮有染,单是诬陷三当家这一条,就足以让他立不住身。
卢勇在周家根基深厚,二十年的出生入死换来的信任,岂是他一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能轻易撼动的?
齐小川的后背渗出冷汗,指尖冰凉。
只觉得书房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周砚那如刀锋般的目光刺得他无处遁形。
“少爷,这小子信口雌黄,分明是想搅乱周家!”卢勇趁机添油加醋,胸膛一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卢勇行事光明磊落,码头上的弟兄们都能作证。”
“今日前院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去假山后鬼混?”
周砚的手指停在了桌面上,那轻轻的敲击声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笼罩住齐小川。
“齐小川,”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既无证据,又无证人,就敢贸然指控,按周家家规,该领五鞭。”
卢勇在一旁冷笑连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齐小川的心跳如擂鼓,脑中一片空白。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只觉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但念你这段时间核账有功,功过相抵,五鞭刑罚便免了。”
“但即刻起,你暂且回房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院子。”周砚语气平淡。
这是变相软禁!
周砚刚刚是在保他?
卢勇究竟有没有问题?
齐小川彻底迷茫了。
“来人。”周砚唤来两名护卫,“送齐先生回房,好生照顾。”
齐小川被“请”出书房时,最后看到的是卢勇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回到狭小的厢房,齐小川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棋差一着,一步错,步步错。
窗外,一名护卫像雕塑般立在门口,明显是在监视他。
“这破地方,还碰上宅斗了!”他抓起枕头狠狠砸在墙上,又怕动静太大引起注意,只能憋屈地坐在床沿生闷气。
天色渐暗,丫鬟送来晚饭,却比平日简陋许多。
一碗稀粥,一碟咸菜,连往日必有的小炒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