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翻,三月二十明明已经记过一笔“支银一百五十两购云锦八匹”。
同样的云锦,单价居然从十八两半暴涨到二十两?
再往后翻,五月又有两笔云锦采购,价格更是离谱到二十二两一匹。
齐小川手指发颤。
这要么是经办人中饱私囊,要么就是经办人中饱私囊了!!
他偷瞄了一眼周砚,后者正在低头看着什么,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
要命的选择题来了:
一是装傻充愣:老老实实按错误账目誊抄,装作什么也没发现。
风险:万一这是周砚设的局,他死定了!
二是如实汇报:主动指出账目问题。
风险:万一这是周砚授意的秘密交易,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还是死定了。
齐小川抓狂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怎么横竖都是死啊!
“啪!”
一声轻响,羽毛笔被他生生捏断了。
周砚抬眼:“怎么了?”
这苦瓜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谁欺负了呢。
齐小川一个激灵站起来,心里七上八下,差点带翻椅子。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将云锦价格异常的事情说了出来:“少、少爷!这账本……”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有问题!”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因为周砚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
“哦?”周砚面色不变,只是合上了公文,平淡道:“什么问题?”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齐小川硬着头皮指着账目:“云锦的价格浮动不正常,四月比三月涨了近一成,五月又涨……”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周砚的表情越来越冷。
说完最后一字,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齐小川腿肚子直打颤,已经脑补出自己被拖去靶场的画面。
突然——
“啪!啪!啪!”
周砚竟站起了身,心情颇好地鼓了三下掌。
“不错。”他走到齐小川跟前,“三天前,周管家举荐的账房先生也是这样说的。”
虽然看着不靠谱,但确实具备一定的能力。
齐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