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绑着白毛巾,浑身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飓风一般从我身侧席卷而过。
我:“……”
幸村君:“……嗯?”
大概是着急送寿司店外送,河村君本就高大的个头更是气势逼人。
幸村君还来不及看清河村君,河村君已经风风火火地离场了。
我微笑向幸村君解释:“刚才那位是和我同年级的同学,正在帮家里的寿司店送外送。”
幸村君挑了挑眉,点头说“原来如此”。
到电车站前,幸村君向我道别,“天野桑,今天非常感谢你。”
连吃带拿的我当然要说:“幸村君客气了,应该是我非常感谢幸村君。”
幸村君摇头,看着我再次说道:“我是很认真的,谢谢天野桑。”
我义正词严道:“幸村君,我也是很认真的。”
幸村君:“……”
幸村君不由笑了笑,“天野桑,下次见。”
我颔首道:“下次见,幸村君。”
很难相信不久前我还以为我和幸村君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没想到当时说的“下次见”不是礼貌用语,而是真的“下次见”了。
回公寓的路上,我想起刚才偶然碰到河村君的事情。
河村君,全名河村隆,从大晚上手里还拿着网球拍就可以推断出,是网球部的三年级正选队员。
父母经营着一家传统寿司店,没错,就是前文提到的那家“河村寿司店”。
河村君的性格需要分情况讨论。
一种是手里没有拿网球拍,爱好和平,待人谦逊。
一种是手里拿着网球拍,瞬间开启“burning”第二人格。
我认为厚生劳动省有必要进行相关调查,警惕网球导致青少年人格分裂。
听起来好像无法用科学常理解释。
呃,都网球了,能用科学常理解释的那还叫网球吗?
简单来说,河村君不是大喇叭的性格,就算看到我和幸村君走在一起,也不会随意向他人提及。
我不是担心别人知道我和幸村君走在一起,只不过一句话在传播过程中难免会存在超出想象的意义变化。
指不定这个消息兜兜转转到周助耳中时,说是我放学后特地绕远路和某个当红女偶像搞地下恋。
好在我预想的可能性没有发生,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周。
这天,放学后我在图书馆整理书架,正在把归还的书籍摆放回原位,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慢条斯理的男声:
“longtimenosee。”
(好久不见。)
我一时竟想不出第二个在学校里会用这种方式和我打招呼的人。
转身,身穿黑色立领学生制服的墨绿发男生靠在书架旁。
那双眼尾微挑的琥珀色眼睛,带着一种莫名像是“兴师问罪”的神情,径直看进我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