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如今正怀中孩子,怎么可以见血?不如还是宽仁的好,只叫人暗暗地查,将传谣言的撵出皇宫就是了。”
“娘娘,我一向是不信什么因果报应的,今日这样的流言若不严惩,他日还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出来。
妾很感念娘娘,喜欢能够为这孩子积福,可妾以为这孩子若是连这点血腥都见不了,还是早日离开的好。
自古以来,皇室就没有不见血的,若是一味宽仁,只会助长那些恶劣的气焰。”
邵玖冷冷地回答着元后的话,经历了诸多世事变幻后,邵玖绝不会允许有人敢算计她和她身边的人。
在整个北朝,她亲近的人不多,若是有人敢打她们的心思,邵玖是不介意用雷霆手段的。
“既如此,就依阿玖。”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邵玖才从显阳殿离开。
“夫人,您看,这是兰淑媛送来的一双玉镯,我瞧着成色不错,正好和夫人那身玉色的长襦相配,要不就不收入库房了?”
女史捧着一双通透碧绿的镯子,另一旁的女史则捧着烛火,以便让邵玖瞧得更仔细些,邵玖只看了一眼,就让人收了起来。
“先收着吧,你去库房找找,我记得有一条兴安府送来的马鞭,找到了就给乐安君送去,听说乐安君近来喜欢游猎,这东西他会喜欢的。”
邵玖轻笑着对女史道。
这几个月前朝后宫送来的东西不计其数,邵玖也懒得花心思,只叫人清点后送进库房就是了。
想到乐安君,他是刘瑜的长子,如何也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刘瑜有意让他到军营去锻炼锻炼,邵玖看得出,刘瑜对于这个孩子是给予了很大期望的。
兰淑媛如今虽然没什么宠爱,但凭着乐安君,她在后宫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撼动,若是没有意外,等乐安君建功立业,封了王侯后,她也就是这后宫真正安稳的人了。
刘瑜曾对邵玖说过,他的确有过要立乐安君为太子的想法,若是再过几年,皇后无子,邵玖也没有孩子,乐安君能够独当一面了,他就立他为太子。
这些年,朝中已经隐隐有了支持立乐安君为太子的呼声,刘瑜虽然不计较,却并不代表着不知道。
只是他认为自己如今春秋正盛,皇后也还有机会,未必没有诞下嫡子的可能性,他不愿意过早立下太子,以免造成长子和嫡子的争端祸乱。
如今邵玖有了孩子,他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他知道邵玖的心不在北朝,纵使对他有些情义,可也很淡薄,若想长久地将邵玖留下,到底需要一个稳妥点法子。
邵玖不耐烦交际,但她是宠妃,巴结的人自然是少不了的,邵玖看着头疼,索性就闭门谢客,来拜访的人是一概都不见的。
近来元后耳闻的流言蜚语也不少,她整治了一批传得厉害的宫人,好不容易压下去了一部分,可过不了几天,那流言就又起来了。
“娘娘,郑尚书求见。”
“宣。”
正在元后焦头烂额的时候,郑秋月带着消息来了,她一见到元后就施了一个礼,元后让身边的人将郑秋月扶起来,笑道:
“秋月,你来的正好,顾正好有事情要拜托你。”
“臣也正好是为娘娘忧心之事而来。”
“哦?看来秋月是已经有了结果。”
“虽然已经有了些许门路,但这人臣却不敢擅裁,因而来请奏娘娘,是否还需要继续查下去。”
“看来牵扯甚大。”
“不过是牵涉到了几位皇子的生母,因而不敢擅自决定,还请娘娘拿个主意。”
“皇子生母?”
元后一时间也犯了难,若只是宫人生事,事情倒还好解决,可皇子的生母,毕竟是孕育了皇子的功臣,的确需要慎重。
“你是什么想法?”
元后询问郑秋月,郑秋月不卑不亢的道:
“臣听娘娘的。”
“皇子生母,到底身份贵重些,你一个女官,的确是不好插手,这样吧,孤亲自去会会,看看她们到底是什么居心。”
郑秋月就将这几天调查的结果一一汇报给了元后,从传流言的宫人,一直追查到嘉福殿,再从先太后的宫人追查到了秦脩容身上。
元后让人去宣秦脩容,自己在偏殿等着她。
等秦脩容到了,元后显得和颜悦色,说了一会闲话,问了一会儿皇子的近况,才开始切入主题。
“近来宫里总有些捕风捉影的流言,不知道秦脩容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