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也无法保证能够劝说成功。”
“无妨,只要夫人答应帮忙就行。”
邵玖在刘瑜正式下召的前一天去天牢见了薛初月一面,她想见见这个让汝阳侯为之不顾生死的女子到底是什么的。
薛初月的长相很好看,但对于在后宫见惯美人的邵玖来说,并非足够惊艳,在天牢中,或许是因为苟勖特意交代过,她的处境并不算太差,还能够单独拥有一间牢房。
尽管关了有一段日子,薛初月依然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并没有蓬头垢面,又或许牢头是因为邵玖要来,特地让薛初月打扮梳洗了一番。
“你和我想得有些不一样。”
“夫人也和臣女想得不一样。”
“那你想象的我是什么样的?”
“温柔高贵,狠戾毒辣,父亲说你是红颜祸水,可臣女看夫人并不是祸水。”
“为什么?”
“夫人有魄力,当日敢冒着杀头的危险顶撞太后救勖郎,这一点就是很多须眉男儿都做不到。
夫人和臣女见过的很多贵人都不一样,夫人很聪慧,而且这种聪慧是陛下能够容忍的聪慧,这很难得。”
“你的见识也远胜于一般的世家女,如果可以,我真想将你留在我身边。”
邵玖淡淡笑着,她让女史将带来的点心放在薛初月面前的桌子上,甚至还带来了一壶酒,薛初月看到酒壶的时候,表情有着明显的错愕。
“夫人要杀我?为什么?臣女不是被罚没入掖庭为奴了吗?”
“你说的对,按照判决,薛氏一族男丁十岁以上尽数斩首,十岁以下发配,女子二十以上被发配,二十以下罚没入宫。
你的确已经被罚没入掖庭为奴,若你真的入宫,依你的资质,我是愿意留你在身边的,你很聪慧,我很喜欢。
但你很幸运,有人保下了你,你可以不用为奴了。”
薛初月瞪大了眼睛,很惊讶,她不明白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会冒着触犯天子的危险,也要保下她。
“谁?”
“汝阳侯苟勖。”
薛初月苦笑一声,眼中的泪水伴随笑意落下,她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只是心中的苦楚就像刀割一般,但她不愿在邵玖面前失态,强撑着擦掉了脸上的泪。
“难道臣女应该感谢他不成?”
邵玖看出了薛初月心中的痛苦,她能够知道薛初月心中的恨,她父兄都被处死,她的母亲在得知父兄死讯后,也自尽了,整个薛氏嫡系一脉,只有她一人还活着。
她当然是恨的,只是她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报仇雪恨。
“他不仅保下了你,还向陛下请求履行婚约,娶你为妻,让你以乡君的身份嫁到汝阳侯府。”
“什么!”
薛初月后退了半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了,她不敢相信苟勖竟然会这么做,他怎么还有脸娶她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糟践她!
薛初月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接着就软软倒了下去,但好在邵玖略微通晓一些医术,指挥女史将薛初月抢救过来了。
薛初月缓缓苏醒,看到自己面前的邵玖,眼角的泪不经意地滑过,但她不愿露出的脆弱,强撑着坐了起来,邵玖知道薛初月此刻并不想看到自己,后退了两步。
“我知道你是宁愿死也不愿委身给汝阳侯的,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薛氏嫡系一脉可只有你一人了,你若死了,薛氏的根系就算是断了。
我虽不知汝阳侯为何娶你,但既然有一线生机,为何不紧紧抓住了?你还年轻,不该因为一时的意气毁了自己一辈子。”
邵玖言尽于此,知道再说就只会适得其反,她答应苟勖的已经做到,剩下的就看薛初月自己能否想通。
薛初月在邵玖离开后,泪水就不受控制地往下落,此刻她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她不畏惧死亡,当母亲自尽时,她就打算随母亲去的。
但母亲留下遗命,让她无论如何都得活下去,薛初月只得忍辱负重,可她没想到苟勖会这般折辱她。
事到如今,薛初月早已明白当初的婚约不过是个局罢了,苟勖从来就没打算娶她,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找机会接近薛府,以伺机扳倒她父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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