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很清楚,我和真六吊花都打得有来有往,围着我的白魔咒部队用人海战术很难拿下我,只能用作拖延——如果我没有这么疲惫的话。
我甚至感觉自己快要站不起来了,眼前的画面甚至有重影,即使把流血的小洞洞都塞满了衣服来压伤口,但失血过多的休克感还是在阵阵上涌。
挟持白花花的想法在我的脑中一闪而过。
但挟持着他,能跑到哪里去?
他一米八三、七十四公斤沉得要命,这种状态下的我完全拖不动。
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对峙吧?
时间拖得久了,难保我什么时候就会失去意识,不推荐这种无能狂怒行为。
我忍痛放弃了逮捕白花花、嘲笑白花花的大好机会,只是当着桔梗的面,在他老大的腹部插了一刀,就赶紧抬腿跑路。
正如我所料,看到腹部插刀,昏迷过去的白花花,桔梗虽然愤怒至极,长发根部凝聚的迅猛都炸开了,但他的第一反应仍旧是赶紧救大哥——白花花对他的重要性,远远大于他对我的仇视和密鲁菲奥雷整个家族。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白花花穿越内幕的人,知道白花花使用玛雷指环后的状态原本就很差,根本就无法承受这样的捅腹一刀。
我料定他不会用白花花的命来跟我赌。
所以他肯定会优先留在白花花身边。
没有了他,甩掉其他人会相对容易一些。
树林里的地形很复杂,白色的锁链连接在树与树之间形成膨胀,红色的火焰塞满锁链中的空隙间,就能拖住其他人。
我不确定这个花架子现在有多少攻击力、多少防御力,反正看着很唬人,除了桔梗,应该没有谁敢毫无顾忌地冲上来。
够打一个时间差了。
但很快,那种眩晕和头重脚轻便重新占领了我的感知,发黑的视线看不清草丛里潜藏的石头和冒出土地的树根。
我的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一冲,摔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年轻人就是身体好,倒头就睡。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的次数太多,还是失血带来的症状。我感觉自己睡得格外香甜,仿佛泡在冬日的温泉里,意识在水中漂浮。蒸汽升腾,我的意识也随之摆动,摇摇晃晃得更让人困倦。
直到有一块比我脸还大的石头,重重地砸中了我的头。
摇篮般的环境瞬间静止,柔软的水硬化成地,接住了石头的撞击,发出“咚”的声音。
我不是很确定,那是砸我头的声音,还是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我无暇分析,因为——
疼死我了!
差点没给我砸晕过去,究竟是谁这么不道德,高空抛物可是有概率坐牢的!
万一砸死我怎么办。
等等,慢着——
我揉脑袋的手突然顿住了。
疼……?
我差点惊叫出声,怎么会疼,世界意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同化了我?
我的认知很清晰,我知道我自己是谁,甚至还详细记得自己学习火焰的失败历程尤其是狱寺那关爱智障的眼神。
虽然想着要利用世界意识的同化走捷径,但我毕竟没有像上个世界一样,主动让世界意识进入我的身体,和我相连。
更何况,我甚至连拟态火焰都变得很差劲,这难道不是距离同化更远了吗?
百思不得其解。
我尝试站起来,地面给我的感觉非常粗糙,像是经历过无数岁月的打磨,坑坑洼洼的,踩上去可真硌脚。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穿鞋,紧接着便继续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
6。
……我是不是应该震惊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