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拥有造反的能力,对于当权者来说就等于造反——森先生永远不可能对宰子放心。
所以不论有没有Mimic事件、有没有织田作横在中间,他们两个都不可能长期共存在一个组织之中。
任何事件、任何敌人都可以成为由头。
社长虽然不了解宰子,但他非常了解老森头。
只看现在宰子的作风,他就能get到我的意思,也能猜到那两人之间的矛盾。
我对那二人表现出来的了解,无疑增加了自己人设的可信度,获得了一些来自社长的认可。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微妙,所以这条时间线的博弈结果,和我记忆中的完全相反了啊……”
我喃喃自语。
就在此时,侦探社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我的视线不自觉地被这股动静吸引过去,视线流转间,我看到了白月光。
是!你!
织甜刀之助!
一个在甜和刀之间,左右横跳的人!
即使猜到了他的生存,我的瞳孔依然在看到他的瞬间骤缩,我尽情地展露着自己的意外和震惊。
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此刻的心情。
我眼神中的情绪盈满溢出,就连不明状况的织田作都清晰地察觉到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装束,怀疑是不是哪里破了洞,接着又摸了摸自己有些凌乱的发型,猜测是不是哪个孩子又偷偷给他扎了根小辫。
最终他还是有些茫然地问了出来,“我有哪里很奇怪吗?”
“不……不如说,你只是活着站在这里,就很奇怪了。”我的声音并不大,仿佛是怕惊碎了什么一样,甚至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呢喃,“你,竟然还活着——该说是意外?确实,太宰的博弈赢了,但你竟然在侦探社……牛!”
如果换作是别人,一定会觉得我的言语冒犯。
但织田作就不一样了,有些天然呆的性格让他的反应与众不同,“额……谢谢?”
你看,他还得谢谢我。
恰在此时,旁边的钟声敲响,整整八声。
这是侦探社上班的时间,妹控润一郎的紧急电话恐怕只打给了社长。
织田作是来上班的,他没有把我当作什么危险人物,似乎只是意外于委托人上门的时间竟如此早。
我盯着织田作,发出一声恍悟,“原来是这样吗……对,说得通。如果是织田作的话,太宰确实会反击,然后赢了森先生,一切都是他做主的话——完全说得通啊!”
听着我的话,乱步若有所思,社长也在斟酌,只有妹控郎捕捉到了自己的重点,并且指了出来,“织田作?织田先生的名字是作之助,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他说着,还确认似的看向了织田作。后者也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不过,织田作并不是特别在意别人如何称呼自己。
我看着他的态度皱眉,“诶?没有人这样叫过你吗?”
织田作诚实地摇了摇头。
我收回视线,故意加快了一点呼吸速度,却没有再开口。
再说更多就显得假了。
以乱步的推理能力,到这一步,他应该就能看到底了。
我没有冒险去觑社长和乱步的神态,现在我才是被观察对象。
——这让我略有紧张。
仿佛是为了回应我的情绪,面朝下的敦敦也突然蛹动起来,他的喉咙里发出猫科动物特有的呼噜声,大概是意识仍不甚清醒,半睁的瞳孔有些发散,仿佛无法集中精神。
我把脸凑上去,敦敦视线凝聚的瞬间,便直直看到了我的脸。
瞬间,他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似的,眼睛里仿佛实体化了两根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