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他的任务事实上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困难。
而且,我还用总监部的咒具库勾引了他一波——存放咒物和咒具的地方需要相似的封印和禁制,所以大概率二者在同一个地方,或至少相近。
他寻找两面宿傩手指的空档,还可以洗劫一波咒具库。
到时候以我的名义把那些咒具放到黑市上走一圈,就算是洗白了它们。
孔时雨对这种业务熟得很。
在手机上确认了一切行动顺利后,我也提速赶路。
稍微学了一点五条悟对「苍」的用法,以诅咒压缩空间来提高移动效率。
虽然达不到「苍」的瞬移程度,但也足够好用。
日夜交接的朦胧之中,禅院家外笼罩的「帐」很快展现在我眼前。
「帐」内灯火通明,人员来往频繁,看起来非常忙碌。
这倒不令我意外,今天我搞的事可太多了,禅院家得到各类消息的速度都很快,就连收拾残局、捞好处都来不及。
加茂、五条接连受创,他们现在肯定高兴坏了。
禅院直毘人或许会在这之中保持一些辩证的理智,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思考归思考,该做的事,他可一件都不会少做。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了一□□内翻涌的诅咒。
此前和五条悟的战斗确实消耗了许多,甚至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
但,我现在的状态即使不说回满,但诅咒力量的暴躁程度却绝对是先前的倍数有余。
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两面宿傩。
这股来源于两面宿傩手指的诅咒力量,当然时时刻刻和两面宿傩本身的状态挂钩。
看来,「无量空处」的刺激让两面宿傩受到了刺激。
猝不及防地被我强行推出来作挡箭牌,又是被五条悟那样的臭屁小鬼用的领域所震慑,这事儿对两面宿傩来说,无疑是一种屈辱。
屈辱对于两面宿傩这样性格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刺激——是比死亡还大的刺激。
他在我体内骂的那些电报音,我就智能屏蔽掉了。但诅咒的狂躁却不用阻碍,对我来说,这种诅咒也并无不可用。
拿来给禅院家上一课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悬在禅院「帐」外的正上空,瞳孔外圈红光一亮,诅咒沿着我掌心溢出。
暴躁的诅咒昭示着两面宿傩的坏心情,刺激之中擦出了阴沉的火花,在我身前快速成团。
没有任何技巧,也不需要使用什么术式。
我这次的攻击没有任何掩盖自己意图和身份的意思,纯诅咒重压而下。
半球体倒扣在族地的「帐」发出了一声对抗重压的“咯吱”声。「帐」的形状被挤得内凹,给「帐」内的咒术师们传达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
只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这个信号所代表的意味,「帐」便已经先一步崩溃。
“咔嚓”!
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穿透了禅院族地,布满裂纹的「帐」多一秒都没有维持住,碎裂成星,洒落大地。
“呵——”我咧开嘴,俯视着地面那些蝼蚁一般的人,单手成爪,向下一挥。
我迫不及待地释放着两面宿傩在我体内制造的压力,五道指痕劈下,碾碎着无缝房屋建筑,连带着咒术师一起,在土地上留下了极深的裂痕。
“晚上好啊,各位。”
我没有刻意放大声音,但我相信,咒术师们的感官都是相当敏锐的。
即使毫无准备,但禅院这样的大家族不可能没有应急策略。
我出声的瞬间,就已经有攻击送到了我面前。
不是术式,而是由咒物驱动的咒具。
大概是某种防御机关。
我抓住了速冲到我面前的长矛,略一用力,长矛便碎裂成粉,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