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傍晚的车流还算通畅,四十分钟后,三人来到了东城区派出所。
还没进门,就听见办公室里欢声笑语一片。
“哎呀,那您可是老A市人了,我就是纺织厂那片长大的,这都多少年了,您还记得那么清楚呐。”
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周围围了好几个值班的民警,身前的小茶几上摆着瓜子水果和茶水,大家都在笑,其乐融融的样子。
老太太感慨:“是啊,A市是我的故乡啊,一晃五十多年,我都没有回来过呢。”
“奶奶!”温阮快步走了进去。
“哎呀,我的乖孙子来了,”老太太费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拉起温阮的手,“你们看看,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
“哎哟的确,这么漂亮的孙子,您别说想不起来,肯定就是想孙子了才跑来的吧?”
“奶奶——”温阮被一屋子人笑得不好意思,“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啊?”
“怎么,不欢迎奶奶啊?”老太太佯装生气,“哎哟,我孙子不喜欢我过来。唉,孩子大了……”
温阮一脸无奈地看着戏精老太太过瘾,等到大家都笑够了,这才上前挽住老人的手:“好啦好啦,不生气了,您看外面天都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宴凌舟已经办好了各项手续,站在车前等他们。
“石老师呢?”温阮朝车里张望。
“他晚上还有个会要开,先回去了。”
老太太看到车边高大的身影,刚压下去的嘴角又扬了起来:“这是谁呀?软软的同学是不是?”
“奶奶,他可比我大多了,是……”
可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宴凌舟打断:“奶奶,我是温阮的校友,比他高几届,您管我叫小宴就好。”
“好,好。”奶奶开心地仰头看他,“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长得这么高。”
说着,奶奶还轻轻拍了拍宴凌舟的手臂。
温阮站在奶奶身后,背着手,斜斜看向宴凌舟。
一向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像是突然有点紧张,被奶奶拍了两下就有点手足无措,手指滑了两下才把车门打开,又殷勤地伸手当着车门上框,生怕老太太碰了头。
他晃过宴凌舟身后,胳膊肘轻轻拐了拐他:“你干嘛啊,把我奶奶当豌豆公主了?还有,我介绍你是宴老师有什么不对?”
宴凌舟转身,轻轻拉住温阮的手腕:“说好了是炮友,你还叫我老师?在奶奶面前,我们是平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