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吞咽时刻他涨红的脸。
这一次没有药物,但他的表情,并无记忆中的享受。
“对不起,我记得你的不情愿,但我还是……我是不是真的伤到你了?”
微弱的路灯光下,他垂着眼,脸色比刚才受伤时还要差,温阮忍不住想起了他蜷缩在安全屋中的模样。
身躯高大,灵魂却孱弱,看起来像是个被伤害了的孩子:被人抛弃在危险的地方,却还在忏悔,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他有这样根深蒂固的想法,觉得自己才是一切事情的根源?
温阮没有说话,宴凌舟的心情就更糟了。
第一个夜晚他已经觉得自己很过分了,谁知在一起的第二夜,他又犯下了这样的错误。
他在温阮心里,会不会就是个一到夜晚就发-情的混蛋?
所以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吧……
难怪温阮把两人的关系定义为炮友,但就算是炮友,只不能只顾着自己爽却不顾及对方的感受。
所以……
自暴自弃的崩溃还在向全身扩散,他却听到温阮在叫他:“宴凌舟。”
不是宴老师、宴哥,而是他的全名。
宴凌舟的心脏猛地往下一沉。
“虽然不知道你比我大多少,但总归是比我大,”温阮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个孩子,我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是的,你的确是世界冠军,拿了金腰带,但在你面前,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抵抗之力。虽然不可能制服你,但逃走大约是没问题。”
男生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的骄矜让人很信服,虽然他自己有点心虚,毕竟自己刚才还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而晕了一会儿。
但想起那晚宴凌舟如同孩子一般的心智,他觉得自己也并没有多夸大。
说到梦游,他欲言又止。
从宴凌舟方才的描述来看,他似乎只记得后半夜的事情,也就是吃完退烧药之后,被激发了瘾的时刻。
在此之前的梦游行为,却似乎印象全无。
沈老师也说过,以前从不知道他还会梦游。
说不定宴凌舟本人也不知道。
这会儿事情已经够复杂了,温阮选择忽略这个话题。
“所以,你不可能全程强迫我,所以也就不可能伤害我。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坏。当然,我也不是完全乐意。”
至少一开始完全没想到,只是在他含住之后就软了腿,怪没出息的。
“总之,我又不怪你,你就别再纠结了。”
他说完话,就要挣扎着起来,这一次,宴凌舟放开了他。
“快要熄灯了,我得赶紧回去。”温阮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又回头,“你别想太多,不然我今天是不会来应聘的。”
脚步声逐渐远去,宴凌舟却依然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的云层渐渐变厚。
夏天像是舍不得离开似的,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却非要用一阵暴雨来传达自己的存在感。
天空中电光闪亮,一阵阵闷雷滚过的同时,雨点已经迫不及待地落了下来。
宴凌舟走到外间的体育馆内。
学生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把小软糖的窝搬了进来,正放在温阮方才实战的小垫旁。
此刻,调皮的小猫正蹲在猫爬架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宴凌舟打开透明猫窝的门,朝小软糖招了招手。
猫不理他,眼睛瞪了他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响动,竟然就那么走了神,看向一旁的黑暗。
宴凌舟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幼猫主食罐,拉开罐头盖。